劉毅打量手中的金鐧,心頭微動,其上當即又是湧現一道金光,
“果然!即便是成了神兵依舊可以加強!戰神兵器……果然強悍!”
此刻的劉毅可太滿意戰神兵器這個技能,好是把玩一番金鐧後,見其金光熠熠之間,隱隱有雷霆醞釀,不禁又是一番讚歎。
“八棱覆鱗蘊雷光,雙龍吞金勢威橫!好一對神兵!便喚你……鑨霆!”
劉毅虎目一凜,雙鐧之上又是湧現陣陣白芒,而後便聞一聲悠揚的龍吟,一條十餘丈大的身影衝天而起,其渾身披著金鱗,生有四爪,馬首,牛眼,魚須,以及一根筆直如劍的獨角。
“蛟龍?”
劉毅刀眉微緊,他原以為鑨霆會幻化出龍形,不想卻是獨角金蛟龍,
“主人!”
鑨霆卻是不作多想,他雖是神兵,意識卻宛若初生幼兒,本能的與劉毅親近,一舞矯健的身軀,興衝衝的撲來。
劉毅倒也不阻攔,任由鑨霆龐大的身軀貼在身上,好是一陣親昵後才問道:
“鑨霆,你的絕招是什麼?”
“是震宇雷催動的五行神雷——五雷震宇!”
說著,鑨霆輕舞身軀,虛空之心中憑空乍響道道雷霆,這雷霆分作五色,正應五雷。
“用震宇雷的發力方式催動的五雷嗎……這種威力……”
劉毅能夠清晰的覺察到,五雷震宇的力量儼然超越了神魔雙劍合擊發出的碎魂殺,直逼他與玉璃龍的天羽屠龍舞,
“這還不算,有夔龍紫金鎧的增幅、戰神兵器的效果,鑨霆的力量絕對超越了天羽屠龍舞!”
劉毅心下快慰,雖然鑨霆的力量算不上他自身的提升,但眼下也顧不得許多,
“對了!戰神兵器的增幅可不止是一件武器,如果鑨霆擔任著角劍的話,那角盾……”
劉毅望向自己的胸口,但見夔龍紫金鎧上泛著熠熠金光,心神一動,其上金光登時大放,與此同時,鑨霆長吟一聲,化作雙鐧,亦是金光璀璨,
“果然!”
感受著夔龍紫金鎧和鑨霆雙鐧上傳來的力量,劉毅的嘴角不由上揚,
“夔龍紫金鎧對雷法的增幅也增強了!”
夔龍紫金鎧除卻擁有不俗的防禦力外,更對雷法有著十倍增幅,現下又有戰神兵器的力量加持,這種增幅直接來到十五倍。
千萬不要小看多這五倍,要知道器物不是人,哪怕擁有器靈,也不能和人一般激發潛力,超過自身的閾值。
“再有對鑨霆的加持,這種力量……絕對突破了煉神返虛這個界限!”
感受著兩大神兵的破壞力,劉毅已然難按心頭翻湧,以往遇見的對手,那個不是橫推,偏偏來了七界山,驚險萬分不說,還有一個神秘的黑龍壓在頭頂,讓人難以有一絲喘息之機,而今利刃在手,自是殺心大盛。
“不若現在就去拿了殺生丸,也免得那些煩惱!”
劉毅正自思慮,忽覺心頭發寒,不作多想,腰身下沉,手腕輕翻,雙金鐧便如青龍探海,順勢自前身遊至背後,這便是三十六路撼地嘶風鐧中的一招——蘇秦背劍。
此一招是用在對敵當中的一招,變幻莫測,看上去是在防禦,實則在雙鐧出動之時,渾身之力驟然緊繃,在格擋開敵人攻擊的同時,亦會有一股震勁打出,加之鑨霆的五雷之力,隻這一下,就足以輕易震碎一座山嶽,但這並沒有結束,劉毅的腰身已然轉動,待震勁發出,便會借轉身之勢將雙鐧舞動,打出撼地嘶風鐧的又一招——驚天撼地。
此一招雖看起來與泰山壓頂看起來類同,實則不然,泰山壓頂隻是仗著力氣砸下,而這一招卻是暗藏一股震蕩之力,在打出的同時會瞬間激蕩起狂風,卷起塵沙遮擋對手的視線,倘使敵人察覺,欲要逃脫,狂風也會限製他的速度,這時,這一招也就壓下,任他再是滑溜也難逃。
若是逃脫也不怕,這一招雖是打出十分力,自己卻留了九十分,壓下之後,敵人便會以為此招用老,再無餘力,自會趁機殺上,此時便是下一招——雙龍出水。
龍,天生便是水的王者,水,利萬物而不爭,不爭為天下莫與之能爭,其平靜的表麵下往往是最洶湧的暗流,此一招便取這暗流真意,出招瀟灑寫意若細雨綿綿,暗藏勁力巍巍似驚濤駭浪,兼之中途變招無數,但要殺出,可謂是摧枯拉朽,無堅不摧。
“好!”
京城,大殿之上,琰武帝驚讚一聲,渾濁的眸子凜凜閃光,麵上滿是追憶,再看雍國公,亦是一般無二,不過更多幾分自得,
“這老東西!倒叫他得意上了!”
琰武帝暗裡笑罵一聲,心下卻是十分快慰,似他這般風中枯葉,見了往昔之景自是眷戀不已,心頭微動,笑著對眾人道:
“諸位愛卿,可知宣武伯用的是什麼招式啊?”
眾文武看的如癡如醉,聽過問詢,悄悄對視一眼,那水溶倒是蠢蠢欲動,不過被太子搶了先,
“稟皇爺爺,宣武伯用的是回馬三鐧!”
“不錯!就是回馬三鐧!”
琰武帝一甩龍袍,倏然長歎,
“想昔年,朕在軍中演武,以選先鋒大將,彼時還是世子的西寧郡王武藝超群,一條馬槊打的三軍無一人敢戰,眼見就要拿下大印之際,一百戶小將殺出,放言隻要三招就能得勝,西寧郡王自是不信,策馬殺來,那小將不迎反躲,本以為他是怕了,不想一招反手鐧就將西寧郡王長槊震飛,又一記當頭鐧將其兜鍪卸下,而後雙鐧突刺將其打落下馬。”
說到這兒,琰武帝瞧了眼雍國公,見他麵不改色,又是道:
“西寧郡王本是不服,欲要再比,朕出麵將其斥退,問那小將,
‘爾之勇可冠三軍,然克敵製勝隻逞匹夫之勇是萬萬不可!’
那小將答是熟讀兵書,胸有韜略,朕不信,又言:
‘量你一介百戶,又有何克敵製勝的法子?姑且妄言!’
誰料那小將說朕以比武來定先鋒大將,是為魯莽輕敵之舉,必為賊軍伏擊,朕心下大怒,卻也愛這小將武藝,便又問他,
‘倘若真有那一日,爾又該如何?’
那小將卻是不卑不亢,答道:
‘就用末將方才那三招!’
朕自然不信,卻也不多問,隻與其打了個賭,若真有那麼一日,他用這三招救了朕,朕便許他馬上封侯,太子,你可知後來如何?”
“這……”
太子微愣,暗暗瞧了眼自家老師,見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當下明白過來,朗聲道:
“後來皇爺爺北征草原,連戰連勝,一路追至漠南河,隻差十裡便可殺至狼居胥山,皇爺爺自覺此戰可平漠北,就欲效仿漢之去病,在山上祭天立碑,那知這一路儘是蠻人示敵以弱之計。
是夜,三十萬蠻軍自三方合圍,又有一萬騎兵從正麵突襲,我天軍猝不及防,陣型大亂,中軍衝散,龍帳岌岌可危。
這時,那小將匹馬雙鐧殺入重圍將皇爺爺救出,卻不逃走,反而豎起龍纛,聚攏拱衛大帳的禁軍,正麵對上那一萬騎兵,並戰而勝之,此時,小榮國公已然穩住大軍,二人配合默契,一個率精騎左右穿插,將蠻人大軍打亂,一個步步為營,以步軍將蠻軍蠶食。
此一戰,自午夜殺至第二日未時,直殺得漠南河血櫓千裡,堆疊的屍體將狼居胥山生生拔高三尺,這一戰,可謂一戰定乾坤,連那蠻人大汗也被斬落馬下。
皇爺爺這時才明白那三招果然是克敵製勝之招,金口玉言,就在馬上敕封那小將為一等武侯,又指這三招為回馬三鐧!”
“正是如此!”
琰武帝拍案而起,一掃全場,最終將目光放在雍國公上,
“後來民間戲言:小將豪言天子笑,回馬三鐧救真龍,老夥計,而今你這三招被弟子學去,不知他能不能再救一次真龍啊?”
雍國公躬身一禮,淡淡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