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村口,遠遠就瞧見護村河已經開始挖掘了。河畔人聲鼎沸,鋤頭與泥土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村民們有的揮舞著鋤頭,奮力地刨著泥土,有的則用箢箕一趟趟地將土運走,還有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兩人一組,配合默契地抬著巨大的石滾,準備用來夯實河岸。
除了本村的村民外,還有不少外村的村民,甚至夾雜著一些難民。他們或揮汗如雨,或互相搭把手,乾得熱火朝天。
我看著眼前這忙碌的景象,心中不禁有些欣慰。這些天來,村民們齊心協力,為了村子的未來努力著。正當我沉思之際,隊員把我帶到隻見一個文人模樣打扮的人麵前,隻見他靜靜站著,一身長衫,衣袂飄飄,眉眼間透著幾分儒雅之氣。
“朔哥兒,就是他要見你!”隊員說道。
“我是周朔,不知先生找我有何貴乾?”我微微皺眉,打量著眼前這位書生。
“在下有禮了,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他微微躬身,語氣不卑不亢。
“還請跟我來吧!”我隨口應了一聲,帶著他往村內走去。
如今我住進了周扒皮家,這房子寬敞氣派,周扒皮被抓後,我自然不會客氣,誰願意住那破茅草屋誰去住,有這麼好的地方不住,當我傻啊!
經過上次刺殺事件後,牛大和一些護村隊隊員也搬了進來,偌大的宅子住滿了人,倒也熱鬨。剛到門口,兩個守門隊員便齊齊敬禮,那姿勢有模有樣,正是我教他們的現代軍禮。我回了一禮,便徑直走進會客廳。
那書生模樣的人對此很詫異,也沒說什麼隻是默默記在心上!
會客廳裡,我們分賓主落座,不過現在還是跪坐,我實在沒時間去折騰椅子桌子,等有空了再改。一個小隊員端上白開水,我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這裡畢竟是窮鄉僻壤,沒那麼多講究,我也不習慣煮茶那一套繁瑣的程序,乾脆直接喝白開水。
“我們窮鄉僻壤的,就用白開水招待先生了,還望勿怪。”我拿起杯子,先喝了一口,心裡琢磨著:難道我這麼出名了,有人慕名而來?
“周天師客氣了,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書生微微一笑,語氣平和。
“不知先生貴姓?有何貴乾?”我放下杯子,目光直視著他。
“在下李斷。”他輕聲說道。
“噗——”我剛喝進嘴裡的白開水一下子噴了出來,嗆得我直咳嗽。李斷,張家長李家短的李斷!我差點沒笑出聲來。
“咳咳……那個不好意思!李先生,我剛剛不小心嗆到了!你接著說!”我好不容易緩過勁來,擺了擺手。
李斷一臉怪異地看了我一眼,接著說道:“在下李斷,受船頭山秦黑虎所托,來商談贖回周繼祖一事。”
“啥?土匪跟我談贖人?這給我整不會了!”我心中一驚,臉上卻保持著鎮定。
“先生莫不是說笑吧!秦黑虎跟我贖人?”我故意問道。
“沒錯!還請開個價吧!”他語氣堅定,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不知先生能出多少錢?”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五百兩可夠贖回周繼祖?”他微微皺眉,似乎在斟酌價格。
“五百兩加一千石糧食,可以就成交!”我直接報出了價碼。
“行!明天村外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我心裡卻七上八下的,這也太痛快了吧!是我要少了,還是其中有詐?難道周扒皮身上還有我不知道的秘密?不過事已至此,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一言為定!”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