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周圍的廝殺聲暫時停了下來,俘虜們紛紛看向他,眼中帶著一絲迷茫和期待。
“你有什麼辦法?”一個受傷的俘虜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我們不能這樣無意義地廝殺。”年輕俘虜說道,“我們要團結起來,共同麵對陳朝人的威脅。
隻有這樣,我們才有可能活下來。”他的話引起了俘虜們的共鳴,一時間,甕城下響起了一片讚同聲。
然而,李子雲並沒有被這短暫的和平所動搖。
他知道,這些俘虜的團結隻是暫時的,隻要生死的威脅還在,他們就不可能真正放下武器。
“時間到了。”李子雲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一記重錘,砸在了俘虜們的心頭。
李子雲揮手示意,城牆上的隊員們紛紛架起元戎弩,黑洞洞的弩口對準了下方的俘虜。
“你們真的要殺我們?”年輕俘虜抬起頭,目光直視李子雲,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甘和憤怒。
“不是我們要殺你們,是你們自己選擇了這條路。”李子雲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漠,“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拿起武器,為自己而戰。
隻有活下來的二千人,才能加入我們。”他的話如同一盆冰冷的水,澆滅了俘虜們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
他們再次陷入了絕望的廝殺,鮮血染紅了甕城的地麵,慘叫聲、呼救聲此起彼伏,形成了一幅宛如地獄般的恐怖畫麵。
隨著時間的推移,廝殺聲漸漸減弱,最終歸於平靜。
李子雲站在甕城上,冷冷地看著這一切。他知道,這場生死考驗是殘酷的,但也是必要的。
隻有讓這些草原人雙手沾滿了草原人自己人的鮮血,才能放心讓這些草原人拿起武器為我們戰鬥!
“停。”李子雲的橫刀斬落半片瓦當,碎瓷片劃破瞎眼老兵的臉頰。
幸存者們驟然停手,刀刃懸在半空,血珠順著刀尖滴落,在地麵彙成暗紅的溪流。
一千七百一十九個俘虜跪在地上,其中最年幼的不過十四五歲,手裡攥著半塊帶肉的指節。
“報上名來。”李子雲的聲音比昨夜的霜更冷。
“忽赤!”山羊胡第一個開口,彎刀在掌心轉出血花,“我殺了七個!”
“紮木。”瞎眼老兵吐掉嘴裡的頭發,“我殺了五個,包括我表弟。”
人群中響起抽氣聲。周朔看見,一個少年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掌心嵌著半片碎牙,那是他咬斷同伴喉嚨時崩掉的。
少年的眼睛空洞無神,像極了青州城破時那些被抓的小孩們。
“從今天起,你們為自己取一個中原名,以後你們就是中原人了。”李子雲指向城牆,“看見上麵那個少年沒有?他叫周朔,是你們的主公。他說,隻要你們肯殺草原人,既往不咎,所有待遇和我們一樣!”
忽赤抬頭,與周朔對視。歸一劍的寒光映出他臉上的刀疤,那是三年前劫掠陳朝商隊時留下的。
他忽然想起草原諺語:“被狼咬過的人,終將成為馴狼者。”
最終,隻剩下不到二千名俘虜站在那裡,他們的身上滿是鮮血,眼神中卻閃爍著噬人的紅光。
“恭喜你們,通過了考驗。”李子雲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欣慰,“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們的一員了。”
俘虜們抬起頭,看著李子雲,眼中閃過一絲懼意,這人太狠了!
但他們知道,自己算是活下來了!
“你們雙手皆已沾滿了你們族人的鮮血,是不可能回到草原了!”李子雲冷酷地看著這些俘虜,“我李子雲向你們保證,隻要你們忠心,作戰勇猛,你們的待遇跟我們完全一樣,能升官能發財,不受歧視。如果能聯係到你們家人也可以接來一起生活!”
“大人,不用了,從我們投降被俘那刻起,我們的家人就會被其他人霸占,也會為他人的財產!”一個斷指的漢子開口,聲音沙啞如鏽鐵,“我們的家人……在草原會被當作奴隸。”
“所以我們要去搶回來。”李子雲拋出一卷羊皮地圖,“托木哲的黑狼衛正在南下,草原各部腹地空虛如母狼的子宮。用你們的刀兵去拿回屬於你們的一切!”
他掃過眾人身上的狼頭紋身,“你們比任何人都清楚草原的水草路,比任何人都恨托木哲——因為你們信奉弱肉強食,他們會奪了你們的牛羊,睡了你們的妻女。”
忽赤的彎刀深深插入泥土,刀身震顫著發出嗡鳴。
他想起三個月前,托木哲的黑狼衛來到他們部落催收牛羊,他的妻子隻是反駁了他們一句,他們就將他的妻子綁在狼頭旗杆上羞辱致死。
此刻,周朔城牆上的“柳”字旗在風中獵獵作響,竟比左賢王的狼頭旗更讓他感到熱血沸騰。
“我要托木哲的心臟下酒。”他忽然開口,聲音裡帶著刻骨的仇恨。
“我要左賢王的腦袋祭妻!”瞎眼老兵紮木跟著起身,斷指的手按在胸前,狼頭紋身被鮮血浸透,“隻要給我一把彎刀,我能砍下左賢王的腦袋!”
“既然這樣,那你們跟著我一起去搶回你們的妻兒老小,你們願意嗎?”李子雲的聲音在甕城內回蕩。
“大人你說的是真的嗎?”一個俘虜顫聲問道。
“當然是真的,你們休整三天,出發草原搶回你們的一切!”李子雲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周朔看著甕城內猩紅的地麵,“以血飼狼,狼必為你所用。”
周朔解下歸一劍,拋給張虎:“帶他們去治傷領取甲胄。三日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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