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各方反應_穿越到古代窮的隻剩下一把砍柴刀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80章 各方反應(1 / 2)

金陵皇宮,金鑾殿。

晨曦的金線,帶著一種近乎諷刺的溫柔,穿透高窗繁複的雕花欞格,斜斜地切割在金磚鋪就的冰冷地麵上。

光影交錯,斑駁陸離,非但未能驅散殿內彌漫的、幾乎凝成實質的寒意,反而將那凝固的肅殺與絕望映襯得更加刺骨、更加無處遁形。

龍椅之上,大秦皇帝秦沐風麵沉如水。那陰鷙之氣仿佛已從他眉宇間、從緊抿的唇角逸散出來,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人的頭頂,籠罩著整個金碧輝煌卻又冰冷刺骨的大殿。

空氣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鏽般的腥氣。

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飛流渡剛被收複的喜悅還沒來得及收斂,緊隨其後就傳來飛流渡失守,秦淮水寨易主的噩耗,如同淬了劇毒的冰錐,帶著絕對的冰冷與決絕,狠狠紮進了大秦王朝的心臟!

劇痛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抽空了所有的力氣,隻剩下無邊無際的憤怒與恥辱在血管裡奔湧咆哮。

“嚴!汜!!”秦沐風從齒縫裡擠出這個名字,每一個音節都像是被砂紙打磨過,裹挾著滔天的怒火與刻骨的恨意,仿佛要將這個名字的主人連同其存在過的痕跡一同碾碎成齏粉,“這個背主求榮的無恥逆賊!竟敢投降周朔小兒!來人!!”

他猛地一拍禦案,沉重的紫檀木案幾發出痛苦的呻吟,連那象征著至高皇權的玉璽都驚跳了一下,在案上滾了半圈才穩住。“即刻將嚴汜滿門抄斬!不!打入詔獄死牢!朕要親手剮了他們!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以儆效尤!!”

“報——!”一名身披金甲的禁衛統領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入大殿,頭盔歪斜,甲葉碰撞發出淩亂的聲響,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惶與絕望,如同喪鐘般敲響,“啟…啟稟陛下!嚴汜……嚴汜的家人,已於三日前……全部失蹤!府邸人去樓空,值錢細軟皆無,蹤跡全無!仿佛……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連府中仆役、護院都……都不見了!”

“廢物!一群廢物!!”秦沐風暴怒的咆哮如同平地驚雷,震得殿頂梁塵簌簌落下。他抓起案頭一方價值連城的羊脂白玉鎮紙——那溫潤的玉石此刻在他手中如同燒紅的烙鐵——用儘全身力氣狠狠砸向階下!

“砰——嘩啦!”

白玉撞在金磚上,發出刺耳欲聾的碎裂聲,晶瑩的碎片如同破碎的帝國尊嚴,四散飛濺,映照著殿內慘淡的光線,也映照著文武百官慘白的臉。

階下文武百官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頭顱深埋,恨不得將自己縮進地縫裡。

“朕養你們何用?!連幾個逆賊家眷都看不住!你們的眼睛都瞎了嗎?!你們的耳朵都聾了嗎?!三日前!三日前人就不見了!為何今日才報?!啊?!”

秦沐風胸膛劇烈起伏,雙目赤紅,強行壓下幾乎要噴薄而出、將眼前一切都焚燒殆儘的殺意。

他目光如淬毒的冰錐,森冷地掃過階下噤若寒蟬的文武百官,那目光所及之處,無人敢與之對視。

“諸位愛卿!難道就沒什麼想對朕說的嗎?!難道我大秦,就任由周朔小兒如此猖獗?!任由叛賊逍遙法外?!任由這江山社稷,在這寒冬臘月裡,分崩離析?!”

武將班列中,一位身材魁梧如鐵塔、麵有虯髯、眼若銅鈴的將領猛地跨步而出,正是以勇猛聞名的阮威將軍。

他抱拳行禮,聲如洪鐘,試圖以自身的氣勢驅散殿內那令人窒息的陰霾:“陛下!末將以為,當務之急是火速調集重兵,星夜兼程,奪回秦淮水寨!

此寨扼守長水與秦陰淮水交彙之咽喉,控遏南北水路命脈,更是拱衛我金陵城上遊的最後一道天險屏障!

周朔小兒立足未穩,其水寨防禦必未修繕完畢,軍心浮動!

此乃天賜良機!當傾我江淮水師之全力,輔以步騎精銳,水陸並進,雷霆一擊!畢其功於一役!”

阮威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絕:“若等其站穩腳跟,加固防禦,以其水寨為跳板,進可利用淮水順流而下,一日千裡,直抵金陵城下;退可鎖死我大秦水軍出路,將我水師困死在巢穴之中,如甕中之鱉!

屆時,金陵危矣,江南危矣!大秦……大秦危矣!後果……不堪設想啊陛下!”他虎目圓睜,虯髯戟張,仿佛下一刻就要披甲出征。

秦沐風陰沉的目光並未因阮威的激昂而有所緩和,他轉向文臣之首,那個自潛邸時就跟隨自己,為大秦王朝的建立嘔心瀝血、如今鬢角已染霜華之人:“李愛卿,你身為百官之首,國之柱石,有何對策?”

宰相李斷緩緩出列,每一步都仿佛承載著千斤重擔,步履沉重。

他深深一揖,幾乎將身體彎成直角,聲音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沉重與無奈,如同在宣讀一份沉重的訃告:“陛下,阮將軍忠勇可嘉,赤心為國,所言戰略上確有其理。奪回水寨,關乎國運,勢在必行。然則……現實情勢,恐已不容我朝再興舉國刀兵,行此傾力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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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阮威猛地轉頭,虎目圓睜,須發戟張,顯然對宰相的“退縮”極為不滿,聲音拔高,

“我大秦坐擁江南五州膏腴之地,帶甲數十萬!糧倉充盈,舟船無數!周朔不過據有貧瘠的代州和新得不久、百廢待興的青州,青州更是民心未附,根基淺薄!怎會無力出兵?!難道要坐視其坐大不成?!難道要等其兵臨城下,我等引頸就戮嗎?!”

李斷並未直接反駁阮威,隻是再次深深一揖,目光掃過這位勇將,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憫,然後轉向龍椅上的皇帝,條分縷析,字字如錘,沉重地敲在每個人心頭:

“陛下容稟。其一,此次為奪回飛流渡,我朝已抽調二十萬最精銳的江淮勁旅北上,此乃我朝水陸之精華!結果非但損兵折將,铩羽而歸,更連帶丟失了至關重要的秦淮水寨!此役損失之慘重,兵員折損近半,戰船損失十之三四,軍械糧秣損失無算,已傷及國本元氣,非短時可複。倉促再戰,兵疲將乏,器械不整,糧秣轉運艱難,勝算幾何?”

他頓了頓,讓這冰冷的現實在眾人心中沉澱,才繼續道:“其二,我大秦將士多為南方子弟,慣於水網舟楫,步戰騎戰非其所長。如今正值隆冬,天寒地凍,北方河道或冰封難行,或水流遲緩,對我軍依賴的水陸協同作戰極為不利,此乃天時之失。反觀周朔軍,起於北地,耐寒善陸戰,此消彼長。強行北進,無異於以己之短攻敵之長,驅疲敝之師入虎狼之地,恐……重蹈覆轍。”

李斷的聲音愈發低沉,帶著一種直麵深淵的無力感:“其三,飛流渡、秦淮水寨連番大敗,我朝疲態頹勢已露於天下!周邊如南越、西蜀等蕞爾小國,早已蠢蠢欲動,更有北方陳朝,如餓狼般虎視眈眈,正磨牙吮血,伺機南下!若我主力儘出,後方空虛,彼等趁虛而入,則江南腹地危如累卵!”

“其四……”李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說出了最令人心悸的隱憂,“據各州密報,陳朝‘鷂鷹’細作投散的天花疫毒,已在我朝邊境數郡,尤其是與代州接壤之地,呈蔓延之勢!

染病者眾,村落十室九空,民心惶惶,流言四起。此疫凶猛,傳染極烈,死者枕藉。若此時再強行征調民夫、集結大軍,不僅兵員易染疫病,十不存一,更恐引發更大規模的瘟疫傳播,徹底動搖社稷根基!

此乃內憂之患,遠勝外敵之迫啊!一旦瘟疫失控,縱有百萬大軍,亦如沙上築塔,頃刻崩塌!”

他略作停頓,讓這冰冷刺骨、足以凍僵靈魂的現實在每個人心頭沉澱、發酵,才繼續用那沉重得如同鉛塊的聲音道:“此外,南越國密報,其國最受寵的昭陽公主已秘密北上,目的地正是代州!

其意不明,但必與周朔有所勾連!若我大軍儘數北上,南越趁機在背後捅刀,襲擾我空虛的嶺南諸州,斷我糧道,後果……難料!

無異於將我大秦置於兩麵受敵、腹背受敵之絕境!屆時,周朔在北,南越在南,陳朝在西,內有瘟疫肆虐……陛下,此乃……死局!”

李斷抬起頭,渾濁的老眼中帶著血絲,聲音卻異常清晰:“故,微臣鬥膽泣血諫言:當務之急,乃固守現有疆域,封鎖敗績消息,穩定朝野人心!

傾舉國之力,撲滅瘟疫,隔離病患,安撫民心,囤積糧草,督造軍械,尤其是加緊火藥生產!

此物乃守城禦敵、以寡敵眾、扭轉乾坤之關鍵!同時,嚴密監視周朔、陳朝及南越動向,分化瓦解,伺機而動。

待來年秋收,糧秣充足,兵甲齊備,疫病平息,將士養精蓄銳,再以雷霆萬鈞之勢,水陸並進,一舉蕩平周朔!方為萬全之策,社稷之福!望陛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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