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吹箭,裹挾著混合了數種見血封喉劇毒的鏢尖,從一個黑衣人緊抿的唇間無聲激射而出!
時機刁鑽,角度狠辣,目標直指周朔毫無防備的後頸。
周朔正全神貫注於前方的戰局,對身後這致命的偷襲渾然未覺。
他甚至沒有感受到那幾乎凝滯空氣的殺意。刺客麵巾下的嘴角,已然勾起一抹冷酷而篤定的弧度——如此近的距離,如此突然的襲擊,目標絕無可能躲開!
隻要這毒鏢刺破一絲皮膚,便是大羅金仙也難救。
千鈞一發之際,周朔額頭上那玄奧的雷紋驟然連續閃爍了兩下,頻率急促,光芒刺目!
這並非周朔主動激發,而是他體內某種神秘力量在生死危機下的本能預警!
“呯!呯!”
兩聲清脆的槍響,如同撕裂死寂的驚雷,幾乎在雷紋閃爍的同一刹那炸響!
第一顆鉛彈精準無比地淩空擊中那枚致命的毒鏢,將其打得粉碎,毒液四濺!
第二顆鉛彈則帶著死神的呼嘯,瞬間洞穿了吹箭刺客的眉心!那刺客臉上的冷酷笑容甚至還沒來得及完全凝固,眼中的得意便已化為永恒的驚愕與死寂,保持著吹箭的姿勢,轟然倒地。
周朔猛地回頭,隻看到那具正在倒下的屍體和空氣中殘留的淡淡硝煙。
“主公!您沒事吧?可有受傷?!”張五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緊張和急切,他和張六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周朔身側,手中的燧發槍槍口還冒著青煙。
緊接著,密集而富有節奏的槍聲從四麵八方響起——是張五張六率領的幽靈小隊終於在最危急的關頭趕到了!
“我沒事!”周朔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湧的後怕,目光掃過地上那枚被打碎的毒鏢殘骸,眼神瞬間變得冰寒刺骨,“速戰速決!一個不留!”
“遵命!”張五張六齊聲應諾,眼神銳利如鷹。
水寨內部也傳來了大量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顯然是留守的周朔軍精銳聞聲趕來支援。
剩下的黑衣人首領見狀,心知大勢已去,嘶聲吼道:“點子紮手!風緊!剩下的人,分散突圍!”
然而,此刻想走,已是癡人說夢!
幽靈小隊如同最精密的殺戮機器,瞬間散開,封鎖了所有可能的逃逸路線。
試圖從不同方向突圍的黑衣人,無一例外地成為了移動的靶子。張五張六兄弟更是如同戰場上的死神,他們手中那兩支造型略顯不同、槍管帶有細微螺旋膛線的燧發槍,每一次清脆的鳴響,都精準地帶走一條亡命之徒的性命。
這兩支由周朔耗費巨大心血、經曆無數次失敗,隻是拉膛線就讓周朔有些懷疑人生,稍有失誤便會整根槍管報廢,經過數月才勉強打造成功的“線膛燧發槍”,此刻成了阻殺逃亡者的絕對利器,其射程和精度遠超普通滑膛槍,是周朔軍中的鎮軍之寶,連周朔本人目前都未曾配備。
戰鬥很快結束。
在裝備精良、訓練有素、配合默契的幽靈小隊麵前,這些失去了偷襲優勢的黑衣刺客,其掙紮顯得蒼白而徒勞。
水寨的地麵上,隻留下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遠處,一處極其隱蔽的樹冠陰影中,兩道身影如同融入了夜色。
“差之毫厘,失之千裡……”代號“鷂鷹”的身影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語氣中充滿了不甘與凝重,“撤吧。”
話音未落,身影已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融入林間,消失不見。
另一道代號“鼴鼠”的身影,也緩緩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忌憚,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同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秦淮水寨的風波暫時平息,但周朔心中的怒火與冰冷的決意,卻如同被強行按壓的火山熔岩,在平靜的表象下洶湧奔騰。
他迅速做出安排:留下醫術精湛的軍醫和足夠的精兵強將,務必確保王強的性命和傷勢穩定,同時嚴密封鎖水寨,守護好至關重要的稻種。
隨後,他帶著南越公主黎明月、蘇娩清以及部分幽靈小隊精銳,星夜兼程,馬不停蹄地返回他的根基之地——代州。
代州城。
這座在周朔鐵腕與奇思治理下煥發出驚人活力的雄城,今日以最高規格的禮儀,迎接著遠道而來的南越公主。
然而,這“最高規格”卻與傳統王朝的繁文縟節截然不同!
城門大開,沒有彩綢飄揚,沒有鼓樂喧天。取而代之的,是鋪在城門口筆直延伸向內的嶄新紅毯。道路兩旁,肅立的並非手持華麗旌旗、身著鮮豔服飾的儀仗隊,而是由代州新軍最精銳的士兵組成的方陣!
他們身著統一製式的深灰色新式軍服,布料厚實耐磨,剪裁乾淨利落,沒有任何多餘的刺繡或裝飾,隻在左胸位置繡著一個簡潔的“朔”字徽記。
士兵們麵容剛毅,眼神銳利如刀,身姿挺拔如標槍,手持的嶄新長槍槍尖朝上,在正午的陽光下彙聚成一片令人心悸的寒光森林。
他們沉默地站立著,一股肅殺、精悍、充滿力量感的氣息撲麵而來,仿佛不是迎接貴客的儀仗,而是隨時準備碾碎敵人的鋼鐵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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