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雨時沒有說要去哪裡,陳愈讓助理開車跟著前頭陸雨時的車,從郊區進了市區。
路上,陳愈手機上又傳來沈莉莉的催促,問他事情處理好了沒有。
陳愈這才想起這茬來,一邊給沈莉莉回複了兩個字,放心。
一邊問助理:“網上的事情處理乾淨了嗎?”
助理戰戰兢兢地握著方向盤:“有點難度……”
陳愈頗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我不是讓你聯係小張了嗎,他之前在酒桌上跟我拍胸脯保證,海州本地網絡上的新聞沒有他擺不平的。”
助理小心拿捏語氣:“張總監說……背後的人,他得罪不起。”
正在看手機的陳愈忽然一下抬起頭來,老謀的眼神中透出一絲精光:“是誰?”
“張總監沒說。”
陳愈皺著眉頭,鏖戰官場多年,這點敏銳還是有的。
沈莉莉要麼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要麼就是自己得罪了人不自知。
如果隻是前者,尚且好說,如果這事是衝著自己來的,那就要注意了。
他在手機裡找到對方的電話,直接撥過去,電話通了,他聲音洪亮地打招呼:“小張,是我。這麼點小事還要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
那頭很識時務地客套了幾句,陳愈便直奔主題:“理解,你為難的話就算了,都是小事。那個……我方便問下,這事兒背後是誰?”
助理開著車,一邊在車內鏡中小心翼翼地觀察陳愈的神情,不過是要刪個新聞,怎麼看陳愈的神情忽然有些凝重起來了。
那頭掛了電話後,陳愈還有些吃驚地舉著手機。
車子忽然停下,陳愈身子往前傾了傾,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
助理趕忙解釋:“到了。”
陳愈下了車去,地方是市中心一處鬨中取靜的高端社區的核心地帶,陸雨時的車子就停在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人文書店門口。
書店的名字叫“一盞燈”
陸雨時已經下車,陳愈跟上他的步伐,一道進了書店。
書店的麵積不算小,冷氣開得很大,占地約有一百多平,而且分了兩層,一層分了餐飲區和閱讀區。
陸雨時好似對這裡很熟悉,進了店裡,先去收銀台,收銀台有個穿著手作圍裙的女店員,正抱著一杯奶茶在追劇。
女店員看著不到三十,最惹眼的要數那一頭蓬鬆的羊毛卷。
陸雨時敲了敲櫃台桌麵。
羊毛卷的女店員抬起頭來,見是陸雨時,並不意外,從櫃台裡拿出一個感應器放在櫃台上,打了哈欠,慵懶地問:“老樣子?”
陸雨時沒有計較對方的態度,取走感應器,點了一下頭,隨後便帶著陳愈穿過書架,來到角落的一個室內電梯門口,電梯很窄很小,旁邊還掛了一個提示牌:工作人員專用。
陸雨時用感應器按了一下,電梯方才能使用,電梯門很窄,隻能容納兩三個人。
電梯來到三層,門口也掛了一個提示牌:非營業區。
推開門,是一間視野開闊的閣樓,房子收拾得還算乾淨,窗邊放了一張大書桌。
陳愈看他熟門熟路的:“這裡你常來?”
“嗯。”
陸雨時脫下外套,隨手放在椅背上,又拿遙控器將房間的空調打開,做完這一切才放鬆地在窗下坐下。
這時敲門聲響起,剛才樓下收銀台的那位羊毛卷女店員送來一壺清茶和兩個杯子,放下後便離開了,離開時還將門給二人關上了。
陳愈透過窗戶看向窗外,海州電視台的大樓就在不遠處:“離電視台這麼近,我竟然不知道這裡還有家書店。”
陸雨時利落地挽起袖子,主動給陳愈倒了一杯茶:“我以前就住後麵的小區。”
後麵有個環境很好的社區,是本地的高端樓盤。
“有段時間我經常失眠,夜裡常來這裡,來得多了,也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