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午後最熱的時候,陽光透過窗戶落在桌上是一條清晰的明暗交界線。
陸雨時整個人都被刺眼的日光籠罩著,給人一種不可逼視的強勢之感,他嘴角還是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眼神卻是冰冷刺骨,看著叫人不寒而栗。
饒是陳愈也是心中一驚,陸雨時平時在電視台雖然出了名的沉默寡言,但脾性卻是溫和無雙,因此人緣一直不錯,加上在主播台上一慣溫文爾雅,因此給人整體的感覺還是人畜無害。
加上,陳愈給他小鞋穿不是一天兩天了,卻也從未見過他有過任何的抱怨和在意。
他以為陸雨時也未見得有多喜歡林薔,不過是一個女伴,死了便也就死了。
今天看來,他是錯了。
可說破天,陸雨時也不過是張家一個可有可無的養子罷了,除開這層身份,他在海州電視台也不過是一個新聞主播,既無職位,又非網上很火的主持人。
縱然有助於提升收視率,得觀眾喜歡,可說到底觀眾緣這個東西本身就是個玄學,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取代他的人,不代表一直找不到。
“林薔確實死的很無辜。可是她的死,和我無關。你做這一切,如果是為了給她複仇,你是不是搞錯了對象?”
光影暗處的陳愈氣定神閒地喝了一口茶。
陸雨時眸色清亮:“我要是告訴你,茶裡有毒呢。”
陳愈臉色大變,還沒吞咽下去的茶水一下吐了出來,還竭儘全力地將口腔裡的口水都一並搜刮吐了出來。
陸雨時譏笑了一聲,隨後當著陳愈的麵,舉起茶杯,神色自若地喝了一口茶。
“我記得你以前在主播台上可是臨危不亂的,怎麼,現在當官了,這麼怕死?”
他語氣淡淡,放下了茶杯:“我知道林薔的死和你無關。可是,你手上,沾了她的血。你現在得到的權力,你現在的成功,都是踩著她的屍體才夠到的。我看到你,一秒都覺得惡心。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這三年能容忍你嗎?”
陳愈也正想問這個問題:“為什麼?”
陸雨時:“有兩個原因,第一,這三年來我看你,就跟看個死人一樣,你在我眼裡,和死了沒兩樣。”
陳愈愣了幾秒,隨即不屑地大笑起來:“就憑你?你真當自己姓張啊,你隻是張家一個養子。就算真的如傳聞所言,你不止是張家的養子,是張董事長的私生子,那又怎麼樣?養子和私生子,沒什麼太大的區彆。你有天海集團的股票和產業嗎?你在張家能上桌吃飯嗎?你在真正的張家人麵前,抬得起頭來嗎?”
這番話說得很難聽,卻也是外界對陸雨時的真正看法。
他的身世在海州電視台,甚至在整個海州都不是秘密,電視台內部都傳他個性如此淡漠,也是因為這段並不體麵的身世。
陸雨時正色,定定地看著陳愈:“不管我姓什麼,和她的死有關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他講得利落乾淨,語氣和神色裡都看不出對自己身世的在意。
陳愈笑得更歡:“口氣還挺大,你怎麼不放過?你有什麼資——”
他忽然恍然大悟:“哦,這就是你要弄死王敏芝的原因?想謀奪她的遺產,給自己增加籌碼,好為你的小情人複仇?你知道自己沒有本事,更沒有財力和張家那對兄妹鬥,所以你就要借你老婆王敏芝的手,你腦子發昏,王敏芝是生意人,她必然不會因為你而去得罪張家,所以你們兩口子意見不同,你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弄死了王敏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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