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地鐵內大都是疲憊歸家的工作族,沒一會兒,林薇身側的人起身下車,站了好幾站的張燃這才坐到她身邊去。
整個車廂在這時,就隻剩下二人。
張燃見她睡得死,拿出手機拍了一張,正要按下拍攝鍵,手機屏幕上跳出來一個來電提示。
電話是陸雨時打來的。
許是在偷拍,本就心虛,驟然響起的震動聲更是嚇了張燃一跳,又怕吵醒林薇,舉著手機爬到車廂的角落裡去接。
陸雨時就站在他住的酒店樓下:“我到你酒店門口了,你下來吧,去吃飯。”
“嗬嗬,你現在想起來找我吃飯了,都快十二點了,老陸。”
而且早不打來,晚不打來。
陸雨時聽力敏銳,聽出那頭的背影音有些雜,皺著眉頭:“你不在酒店,在外麵?”
張燃:“等你來找我吃飯,我都餓死了。我發你個地址,你一會兒過來找我。”
地鐵到站了,陸雨時聽見地鐵的到站提示廣播:“你在地鐵上?”
“對啊。”
“你對海州又不熟,怎麼想起來坐地鐵了?”
“老陸,我二十五歲了,不是十五歲,也不是五歲,我坐個地鐵怎麼了?你們國內的地鐵安全得很,又不像國外。”
正說得興起,地鐵停靠一站後,重新啟動,他扭頭一看,林薇不見了!!!慌忙看向窗外,隻見林薇抱著公文包出了站,剛坐上扶梯。
他一時心中失落:“都怪你……”
回頭看了一眼林薇下車的站點了,記住了。
陸雨時還是一頭霧水:“什麼都怪我?”
……
張燃發過去的小店離酒店並不遠,陸雨時開車過去不到十分鐘,原以為張燃應該比他到得早,沒想到又等了二十分鐘他才來,一臉垂頭喪氣的。
“你一個人,羅鵬呢?”
陸雨時脫下外套,搭在椅背上:“他還在加班。你吃什麼?”
“隨便點吧,我又不挑食。”
陸雨時按照張燃的口味點了幾樣菜,自己也跟著吃了起來,不吃米飯,隻吃菜:“你最近又不播新聞,還這麼自律?”
陸雨時問他:“你碩士畢業後也有小半年了,之後有什麼打算?”
“還沒想好,不著急。”
陸雨時:“二十五歲不小了,距離下屆奧運會還有三年多,你又不需要天天訓練……”
張燃打斷他:“老陸!打住!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操心,你學學薑女士,人家自己搞事業搞得風生水起,我這個親兒子想見她一麵都要預約。”
陸雨時淡道:“我剛出來工作第一年就當上海州新聞聯播的主播了,出道即終點,到頭了,事業搞不搞都這樣。”
張燃:“也對,你對當官沒興趣。你就打算播新聞播一輩子?”
陸雨時:“播到哪天算哪天,除非海州電視台新聞部不再需要我,否則我不會提前退休的。”
張燃想起下午收的那束白色的鬱金香,好奇道:“姑姑下午找人送了我一束白色的鬱金香,我知道她不是送給我的,做給老頭子看的嘛。我是好奇,為什麼是白色鬱金香?我們家,有人喜歡這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