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燃回過神來,問了一句:“你知道林律師具體在哪兒工作嗎?”
……
深夜車少又不堵車,陸雨時隻開了四十分鐘便回到了雲山彆墅。
他將平安從貓包裡放出來,房子裡空空蕩蕩的,一股熟悉的薔薇花香讓他感到片刻的心安。
簡單洗漱完便躺下了。
怎麼也睡不著,抽屜裡尋了幾片藥丸吃了方才進入淺眠,半夢半醒之間,又做了個夢。
夢裡他站在一團迷霧之中,迷霧深處有孩子和女人的嬉鬨聲。
有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在叫他:雨時,雨時……
他循聲走入那一片未知的迷霧之中,霧光深處,看見一個抱著孩子的熟悉背影。
是林薔,她好似是還抱著一個孩子,前方隱約有孩子的笑聲傳來,
看起來也不過是兩三歲。
是林薔和他們的孩子。
他做夢一般,一邊去追一邊喚:“小雪,你等等我,等等我……”
等他追上去,走到二人麵前時,兩張臉血肉模糊,七孔流血,
“雨時,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好疼啊……”
孩子的笑聲也慢慢變成了淒厲的哭聲。
下一秒,陸雨時從夢中驚醒,出了一身冷汗,看看四周,房間裡花瓶裡裝的白薔薇似是有些蔫了,耷拉著頭。
他下床去,將那束花從花瓶裡拿出來,丟進了垃圾桶裡。
左右睡不著,乾脆下樓去,來到花園,四野俱靜,連風都是靜悄悄的,他坐在秋千上發呆,絕望地等待著天明。
翌日早晨,張燃收拾好行李,教練團隊的車來接他。
教練瓊斯是個三十多歲的美國男子,個性非常開朗,去往機場的路上看見他悶悶不樂,還有些納悶,問他怎麼了,是不是舍不得離開他的故鄉。
張燃腦子裡總是揮之不去那晚在地鐵裡和林薇偶遇的畫麵,還有昨晚陸雨時的反常,怎麼想也覺得不能安心。
“這些都是我在海州買的,你嘗一嘗?”
瓊斯不知道從哪裡買了很多本地的常見零食,魷魚絲、綠豆糕、椰子餅,蛋卷……
張燃毫無興趣,瓊斯自顧自地撕開一包魷魚絲,開心地吃起來。
窗外風景如畫,張燃心緒複雜,忽然,目光一定,注意到瓊斯手裡的魷魚絲包裝袋。
……
九點多,林薇剛到律所,正要進門,一個開朗的聲音在她身後傳來。
“林律師。”
她轉過身去,隻見張燃站在街對麵,手裡抱著一個椰子,朝她揮手走過來。
林薇問:“張先生,你有事?”
張燃:“什麼張先生,這麼客氣,叫我張燃就行。”
林薇還等著他說明來意,他卻是不緊不慢地看看四周,目光最後定在頭頂的那一大片粉紫色的異木棉上:“哇,好春天啊。你選在這裡工作,就是因為這棵花樹嗎?這是什麼花?”
“異木棉,海州很常見。”她說。
張燃又問:“那你喜歡什麼花?”
林薇:“……你沒事的話,我要工作了。”
張燃:“你鋼琴彈得不錯啊,改天再合奏一下?”
林薇倏地停下腳步,看向張燃,心中有一絲慌亂,想著,張燃有沒有告訴陸雨時她會彈鋼琴。
她的鋼琴,是陸雨時教的。
按說林薇是不應該會鋼琴的。
張燃知道這點嗎?
她記得,陸雨時跟她說過,張燃很聰明。
聰明也就罷了,最關鍵的是,張燃是完全站在旁觀者角度的,很多事情也許陸雨時這個當局者看不分明,卻反而能叫張燃先發現端倪來。
張燃見她沒跟上自己,轉過頭去,看她還站在原地,以一種平靜又質疑的目光看著他,心中不禁有些奇怪。
“你彆誤會,我來找你,真的是有正經事。”
林薇耐著性子看他,不明白他大清早跑來能有什麼正經事。
下一秒,張燃煞有介事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魷魚絲。
林薇:“……………………”
張燃一看手裡的魷魚絲,拿反了,配料表那一麵朝上了,他將正麵拿給林薇看。
魷魚絲包裝袋的正麵上印著一個小人伸出大拇指的照片。
運達食品代言人:射擊冠軍張燃。
張燃十分確定:“我從來沒有接過這個代言,這是侵權,赤裸裸的侵權。侵權就算了,也不挑一張好看點的照片,這麼醜。彆說我自己了,我親媽看了都未必能認得出是我。”
林薇:“所以呢?”
張燃打個響指:“所以,我想請你作為我的律師,幫我討回公道。”
林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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