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又問了一遍:“張先生,你確定?”
張燃:“確定肯定及一定。”
李昂點點頭,正色,問何運達:“何先生,你為什麼要用張燃的名字和肖像為你的產品做宣傳?”
何運達扶了扶眼鏡,一臉可憐道:“我是他粉絲啊。他每場比賽我都看的。彆的不說,就前幾天你在蒲溪那場比賽,我就覺得比得一般,心不在焉的,完全沒有發揮出你的正常水準。”
語氣之嚴厲,張燃還有些汗顏:“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何運達還要滔滔不絕,李昂抬手打斷:“何先生,請你說真話。”
李昂:“我查過了,
你們公司的產品銷量還不錯,遠沒有你說的那麼艱難。前幾年你們廠都快倒閉了,你天天在直播間哭窮賣貨,也沒有什麼氣色。其實原因很簡單,海州本地的市場大部分都飽和了,天海食品一家獨大,留給你們小工廠的生存空間並不多。也不隻是你們這一家,很多家小廠子都倒閉了,直到你開始用張燃的頭像和名聲,你們才在海州慢慢撕開了一道口子,雖然大的商超進不去,但很多本地的小渠道都願意給你們一個麵子。這兩年你們經營的還不錯,還還清了債務,準備擴建工廠。是這樣吧?”
林薇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李昂,這件事她完全沒管,都是李昂在忙,沒想到他私下做了這麼多功課。
張燃也很佩服地看了一眼李昂:“哇,李助理,你好棒。”
何運達也沒想到李昂能查到這麼多,畢竟他們廠離海州車程就有三個小時,在一個靠海的小漁村,產品的出貨渠道大都是在一些本省內的鄉鎮,中小學附近的小賣部啊,小商貿超市啊,海州賣得反而不多,怎麼運氣就那麼差呢,居然能被張燃發現。
李昂:“我查過了,你不止是用了張燃先生的名氣和頭像做虛假宣傳,而且你還對外宣稱,你跟張燃先生的母親薑萊女士背後的薑氏家族是遠房親戚,剛好你妻子也姓薑,那麼巧也是蒲溪人。所以也就沒人懷疑你跟張燃的這一層遠親關係。一些渠道商和經營商不看薑家麵子,也要看張家麵子,也因此,才願意給你機會的。”
張燃看向何運達:“哇,商業奇才啊。”
李昂:“你就是吃準了張燃先生很少回國,而且張家即使很不巧地發現了運達食品在用張燃先生做虛假宣傳,也不會替他出麵處理這些不上台麵的小名譽侵權案。倒也不是一點都不在意,而是不想多管閒事。因為要出麵管,就必須先找張燃先生獲得他的個人許可和授權。這種事辦好了,彆人不會感恩,辦不好,反而有錯。你就是吃準了,張家大房和二房多年不和,張家二房不會願意惹上這種事。寧願裝作看不見,也不會管你。你才敢這麼大張旗鼓地利用張燃先生。”
何運達被當眾戳穿,隻能用乾笑掩飾尷尬。
“張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這也是為了我廠子裡的村民著想啊。我們也要吃飯啊,也要養家糊口啊。天海食品財大氣粗,一家獨大,霸占了銷售渠道,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呀。我這廠子是我爸傳給我的,我爸辛苦了一輩子,一輩子都在做魷魚絲,我不能讓這廠子在我手裡倒閉啊。”
“我們鎮上很多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我雇傭的都是一些家庭婦女和年紀大的阿姨,我兢兢業業,這份工作對她們很重要的呀。我求求你們了,我願意道歉,我以後都不用張燃先生做虛假宣傳了,我也不對外宣稱我跟薑家是遠房親戚了,你們能不能不要告我啊?”
何運達說得情真意切,不似撒謊。
李昂看了一眼張燃:“張先生,你的意思呢?”
張燃拿起桌上的一罐海苔花生,打開來,倒在手裡吃了幾顆:“蠻好吃的。”
遞給李昂和林薇:“你們也試試?”
林薇,李昂:“……”
何運達馬上說:“我們的食材都是良心的,沒有添加劑,而且你們看,包裝是做得差了一點,錢都放在用料上了。小孩老人都絕對可以放心吃。”
張燃吃完,問林薇:“林律師,有濕紙巾嗎?”
林薇從包裡拿出一包濕紙巾,遞給他。
張燃接過,擦擦手,問何運達:“天海食品也賣這些嗎?”
何運達點點頭。
張燃了然了:“這樣,你可以繼續使用我的名字和肖像,但……包裝好好搞!要帥氣,帥氣是第一位,要一眼就能認出我。”
李昂和林薇都看向他,目光不解。
剛才是誰要一告到底的。
何運達也懵了:“你的意思是,你要給運達食品代言?”
張燃:“對啊,我覺得你們產品蠻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