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離開的當晚,陸雨時剛剛結束直播,正在取耳機時,看見手機上收到一條信息,金柯從夏威夷回來了,在北京轉機,飛機晚上九點就將抵達海州。
陸雨時回複了一句知道了,回到辦公室,總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又給九叔打了個電話。
“九叔,你派人去機場盯著金柯,他今晚北京飛海州,如果他是一個人回來的就算了,如果是跟人一起回來的,拍照發給我。”
當晚季部長組局,約了新聞部的同事一起團建,慶祝陸雨時重回主播台。
陸雨時不太習慣這種場合,卻也不好拂了季部長的好意,隻得答應前去。好巧不巧,定的餐廳是電視台附近那家居酒屋。
酒過三巡,同事們便根據年齡自覺分為兩派,年輕人坐在一起玩遊戲,談些旅遊,最近網絡上的熱門話題,年紀稍大的有分為男人和女人兩派坐在一起,談些家長裡短的近況。
陸雨時坐在角落裡,心不在焉地剝著銀杏,忽而想起什麼,問身旁的老錢:“最近怎麼沒怎麼看見老羅?”
老錢:“他老婆給他生了個姑娘,最近請年假了,你不知道嗎?”
陸雨時:“什麼時候的事?”
老錢:“就這個月啊。他還發朋友圈了,你不看朋友圈嗎?”
陸雨時:“早不看了。”
老錢想起什麼:“老羅好像比你還小兩歲吧,你跟我說實話,羨慕嗎?”
陸雨時沒說話,丟了一顆銀杏進嘴裡。
老錢看見他中指上的戒指:“還放不下呢?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大情聖。”
陸雨時:“沒看出來,你這麼八卦。”
老錢看著不遠處一群年輕人玩骰子,時不時發出年輕的笑聲:“你說時間真快啊,一晃眼,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到現在還記得,就之前林薔跟馮主播她們在這兒背詩。我當時跟老羅心裡還納悶,兩個小姑娘乾嘛跟雨字較勁。”
陸雨時:“那叫飛花令。”
老錢自顧自地喝了口酒:“你說實話,你當時在隔壁聽兩個小姑娘為你較勁,心裡是不是特爽?要不是後來有一次你喝醉了,林薔來接你,我跟老羅還真不知道你在跟她談戀愛。後來我們兩才想明白,原來罪魁禍首是你。”
老錢說的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一年多了,日子過得非常滋潤,惟有一件事,陸雨時心中不太快意,那就是林薔怎麼也不肯公開他們的關係。
那時候他隻當她是年紀輕,二人年齡差有些大,她又是做老師的,怕二人在一起會有些閒言碎語,便也沒有強求。
有一次他和羅政,老錢三人一起喝酒,老錢和羅政見他近來狀態愈發年輕,整個人也好似如沐春風,便打聽起他是不是談戀愛了,他倒也承認得爽快。
兩人再問細節,他來回就一句話,隻說對方是小學老師,彆的姓名、年齡,個性一概不說。酒過三巡,兩人都覺得沒意思,早早離開了,陸雨時喝了酒,原本打算叫代駕回家,又想起暑假剛過,林薔剛考了駕照。從家裡過來這裡也不算遠,便給她打了電話,讓她去接他。
林薔戴著口罩匆匆趕來時,他已經很自覺地坐在了車子的副駕駛座:“怎麼還戴著口罩?這麼怕被人認出來?”
林薔咳嗽了一聲:“我好像有點感冒了。”
陸雨時聽她嗓音有些啞,摸了摸她額頭,是有點燙,便有些自責:“你怎麼不跟我說你感冒了,早知道我叫代駕了。”
“沒事啊,也沒多遠。不過我駕駛證剛拿到,還沒焐熱呢。”
“駕駛證呢,我看看。”
林薔從包裡拿出駕駛證,不是在海州本地考的,而是暑假去京州找林薇時,和林薇一起考的。
“不知道你怎麼想的,考個駕照還非要跟你妹妹一起。她也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