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燃專注地拿碘伏給她手上擦破皮的地方消毒：“我沒有讓你還的意思。”
他抬眸看她：“昨天不是你生日嗎？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林薇無法將這份禮物隻是當做簡單的生日禮物：“可是……”
張燃笑笑：“好了，沒有可是。我也希望你能快點抓到害死你姐姐的人，翻過這一篇來，往前看。否則我總有覺得你的某部分還一直活在你姐姐過世的那一年。這個真相要是找不到，你豈不是要一輩子都被困在那一年的夏天。”
“不隻是你，陸叔叔也是。”
林薇眼眶濕潤了。
消完毒，他拿了大號的創可貼給她貼上，動作很輕柔。
“你想替你姐姐找到真相，是人之常情。可你好像忘了，你姐姐過世了，可你還活著。活著的人，不是應該為了死去的人，好好活著嗎？你姐姐要是看到你這樣，她真的會高興嗎？”
林薇彆過頭去，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哭的樣子。
張燃收拾好藥箱，拿著藥箱上樓去了，隻留下一瓶藥油。
林薇等他走後，終於鬆了口氣，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湧。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繼續等下去，也不過是煎熬，她起身來準備離開。
張燃這時正好從樓上下來：“要走嗎？”
林薇：“我去陵園看一看，沒準他去那裡了。”
張燃將桌上的藥油遞給她：“頭上的淤青每天自己拿這個藥油揉一揉，這樣才好得快。”
“謝謝。”
“我送你去吧，正好沒事。”
林薇趕忙搖頭，張燃才幫了她這麼大的忙，且她知道張燃幫她並非隻是出於朋友之情，而她又知道自己難以回應，難以償還，便不好事事麻煩。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張燃看她有難言之隱：“林律師，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上次張知禮在他姐姐生日當天，要戳穿車禍的真相，你不也替我出頭了嗎？”
林薇語氣決然：“不是，我那時幫你，更多的是為了……”
為了陸雨時。
張燃：“我說過了，我不需要你還我的人情。我做這些，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我也知道，就算你跟陸叔叔生了齟齬，他在你心裡，始終是無可替代的。”
林薇想起二人之間的種種，從第一次在機場偶遇，還有後麵的每一次見麵，他們一起作弄金柯，他在冬季深夜，扛著蒸烤機送給她，兩人一起吃了烤馬蹄，後來在宜城衝鋒……
從前她從未細想，原來他們之間竟發生了這麼多事。
想到這裡，林薇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和陸雨時無關。你這份人情太重，我還不起。你還年輕，未來還有無限可能，不要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我這種人身上。”
“你的感情，在我這裡是得不到任何回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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