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兩人飛海州,林薇還帶了平安和那盆含羞草。
商務艙隻有二人,陸雨時問林薇:“忘了問你,你跟薑悅談得怎麼樣?”
“我給了她一周時間考慮。”
陸雨時摸了一下含羞草的葉子:“你還是太心慈手軟了,這種時候就應該抓準她的軟肋,她最看重事業,你就從子初藥業下手。”
林薇當時雖然也對薑悅說了同樣意思的話,可那不過是為了給薑悅施壓。
真要拿子初藥業下手,她還是有些不忍心。
子初藥業對薑悅而言,隻是施展抱負的最佳平台,可這個平台是王敏芝,陳彥珍苦心多年建立起來的事業。
王敏芝犧牲了那麼多,連自己的死都要算計進去,一切都是為了子初藥業。
若是因為自己和薑悅的私仇,就將子初藥業卷入其中,未免自私。
“為什麼突然想進華希?”
林薇看著他,笑了一下:“以你的個性,不出半年,你肯定會逼我生孩子的。就算不用我自己生,也會用彆的辦法。我繼續做花藝師,做來做去,做到天花板,還不是給你們這些人服務。你一句話就能讓裴任俊那樣的人對你感激涕零,更何況我還沒有裴任俊的手藝和能力。到時候你想拿捏我,還不是輕輕鬆鬆?”
“我也不能真跑了,躲著你一輩子。否則我一輩子豈不是都要活在你的陰影之下,這不是我的風格。”
“其實我大可以做個家庭主婦,在家裡待著,跟你相看兩厭,沒準哪天你就看煩了我,放我自由。可我為什麼要拿自己的人生去賭你是否有一天會變心。鮮花再美,不過也是供人觀賞的。再美的花,也會有凋謝的時候。我看開了,不追求那些看起來很美很短暫的東西了。愛情也好,親情也罷,都隨緣吧。我要做一棵四季常青的常青樹,我要去尋找我自己的土壤。既然擺脫不掉婚姻,乾脆就拿來當梯子吧。我也想看看,在這條路上我能走多遠。”
“以後,我就拿你當對手,當領導,當家人,當孩子的爸爸……總而言之,你就是個屁。”
陸雨時用很欣賞的目光看著她:“可以啊,情關都能過,無愛之人,無堅不摧。比你老公我強。”
“我的小雪,終於長大了。”
林薇用很鄙視眼光看著他:“沒辦法,怨侶也是侶嘛,我總不能因為你這種爛人,就去禍害張燃的人生,或者是荒廢我自己的人生。不值得,你不值得。你就是個屁。”
陸雨時笑了兩聲,默默鼓掌:“你比張燃強。”
飛機抵達海州,華希專門派了車去接三人,李昂也提前來了機場。
林薇將平安和含羞草交給陸雨時。
“我跟李昂有事要說,你先回去吧。住哪兒?”
陸雨時問她:“你想住哪兒?”
“隨你。”
說著,找到李昂,上了他的車就離開了。
羅鵬看著林薇風風火火離開的背影:“她怎麼一到海州就又滿血複活了?”
陸雨時笑:“天賦。”
李昂載著林薇往市裡走,忽然想起什麼,從副駕駛座上拿了一個文件袋遞給林薇。
“這是你要的資料,時間有點緊,收集得不太全麵,你先看看。”
林薇接過來,打開來看,是薑悅的個人資料。
和陸雨時搜集的那份資料不同,這一份大都是一些她原生家庭的資料,還有她父母輩相對簡單的人際關係。
“你吃飯了嗎,天快黑了,要不先去吃飯。”
“不用,回律所吧。”
李昂見她坐在後座專注地看著資料:“你確定,這個薑悅跟林薔的死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