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從房間裡走出來,羅文在房門口等著她。
兩人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還好你警惕性高,提前做了安排。不然事情鬨大了,明天腥風血雨的,我才真是要頭大。”
她見林薇不說話,關切道:“累了?你先回去休息,既然知道是她,後麵的事情至少有眉目了,隻要找到她陷害張董的證據就好了。”
林薇問:“那之後呢?就算他全身而退,名聲已經毀了。”
羅文有些意外,用幸災樂禍的語氣化解尷尬:“那不正好,你正好趁機站到台前來,以後張董就垂簾聽政嘛。我全力輔助你,你有權,背後還有張董撐腰,我有能力,我們兩個強強聯手,華希那幫老頭子哪裡是我們的對手?”
林薇沒好氣地看著她:“可惜啊,你不姓張。不然我就帶著老陸退下來了,讓你一個人去殺。”
羅文笑笑,忽然又想起什麼:“你真把這家酒店買下來了?”
林薇:“不然我能使喚人家副總?”
羅文默默歎服,伸出一個大拇指:“千鈞一發,殺伐決斷,不愧是你。”
林薇白了她一眼,回房前囑咐了一句:“我明早回海州,你幫我聯係記者,我要開一個記者會。”
羅文:“是要開個記者會,穩定穩定軍心。你一個人回去?”
林薇:“峰會還得開,你代表華希留下來吧。你形象比我好,風波也跟你沒關係。你是最合適的人。”
羅文半張著嘴,有些意外於林薇的信任,但也很快就不負所托地點點頭:“你放心去,這裡有我。”
林薇想到什麼,問她:“張燃怎麼樣了?”
羅文:“半個小時之前,和他教練一起走了。應該是去彆的酒店住了吧。你放心,今天所有知道這件事的,都已經簽了保密協議了。明葵雇的那個私家偵探,酒店走廊和電梯的監控沒有拍到正麵,不過我會繼續找人跟進的,你放心吧。”
林薇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了。
翌日,是陸雨時去醫院複診的時間,齊頌開車,送他去醫院,車內有兩名警員同行。
因為陸雨時腿腳不便,兩名警員幫著攙扶著他從輪椅上下來,送他上車,齊頌將他的輪椅折疊好,放到車子的後備箱。
雖然已經傷了快一個月了,可陸雨時還是不太習慣被人這麼照顧。
上了車,沒看見李昂,問了一句:“李律師呢?”
齊頌說:“林董今天坐早班機回海州,他去機場接人了。”
正在給自己係安全帶的陸雨時動作一瞬頓了頓:“她不是昨天才到北京嗎,回來海州乾什麼?”
齊頌還沒說話,陸雨時便有些不耐煩地將安全帶扣好,少見地用命令口吻說道:“你給林薇打電話,就說是我說的,讓她不要在海州露麵。”
齊頌看了一眼手表:“飛機,已經落地了。”
陸雨時很震驚,抬眸看他:“齊頌,你也跟著添亂?你是我的律師?不是她的律師,你的律師費是我出的。”
齊頌:“你現在監視居住,她是你妻子,法律意義上她是你順位第一的家屬,她如果想換掉律師,你是沒有權利反對的。所以,嚴格來說,她是我老板。”
後座的兩名警員相互看了一眼,沒做聲。
陸雨時換了副語氣:“齊頌,她回來救不了我的。你讓她回北京也好,回美國也好,不要摻和進來。”
“看病要緊。”
齊頌沒再說話,開車朝著醫院去了。
到了醫院,齊頌先送陸雨時去拍片子,兩名便衣警員寸步不離,等片子時,正好是午休時間,齊頌送他去骨科主任辦公室等待結果。
兩名警員在外等候。
正好是午餐時間,齊頌訂了外賣,兩人一邊吃外一邊等待結果。
陸雨時沒吃兩口,就開始喋喋不休:“不行,你打電話給林薇,讓她快點離開海州。”
齊頌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走到門口問兩名警察:“兩位小警官,片子至少還得一個小時出來,我們可以一邊吃飯一邊看會兒電視嗎?”
他指的是主任辦公室裡的電視機。
兩名警員看了一眼電視機,確認不是聯網的顯示器,說沒問題。
齊頌這才打開了電視,調到海州電視台。
現在正是午間新聞的時間。
新聞上正在播放林薇直播記者發布會的畫麵。
“大家好,我是林薇,是海州電視台前新聞主播陸雨時,華希前董事長張道臨的妻子。”
聽見電視屏幕裡出現林薇的聲音,陸雨時驟然抬眸來,果然看見林薇一身樸素低調地麵對著記者。
他目光靜靜看著自己許久未見,日思夜想的妻子,轉而,忽然想到什麼,心頭一緊,下意識抓緊了輪椅的扶手。
“齊頌,你打電話給——”
忽然想到,律師見他的時候,是不能帶通訊設備的。
他心頭閃過一絲的不好想法,擔心林薇要做傻事。
“我今天想澄清兩件事,第一,我先生沒有殺人;第二,關於我先生和我,還有我姐姐之間的感情糾葛。事關我個人私德問題,和我先生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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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姐姐年少時,因為一些晦澀的家庭原因,也因為年少無知,互換了身份念大學,在海州念大學的林薔是我,後來在海州工作的人也是我,七年前在海州墜樓的人是我姐姐。我先生一直被我蒙在鼓裡,一直到我姐姐過世後三年,我重新出現在海州。”
陸雨時不可置信地看著屏幕上的林薇,內心受到了從未有過巨大衝擊和震撼。
整個人都好似被人橫刀剁成了無數塊。
他曾誓死都想替她守護的秘密,竟然就這樣被她自己在公眾麵前公開了。
他記得王敏芝屍體火化,他們將她的骨灰撒向大海的當晚。
他在確認她就是“林薔”後,她親口跟他說:“請你記住,我叫林薇,我從小在宜城長大,十八歲去了京州政大法律係讀書,在我二十歲到二十六歲裡,我的生活裡不曾出現過一個叫陸雨時的男人。”
他記得,金柯要揭穿她的身份,她坐他的車去奧德律所附近的派出所驗證自己的身份。
她說:“我們隻是在一場謊言裡短暫,錯誤地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