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林薇以家屬的身份,向警方申請了重新驗傷,證實陸雨時沒有照顧自己的能力,並以此為由,提出將他的監視居住地點改為聖心醫院的特護病房,聖心醫院方麵也答應全程配合。
陸雨時再不情願,可自己已經失去人身自由,一日未離婚,林薇就還是他的妻子,有權提出這樣的質疑和合理要求。
當晚,陸雨時便被安排到了聖心醫院,兩名警員二十四小時守在門口。
雖是少了些隱私,生活倒是便捷了些。
就連李昂和齊頌去與他會麵時,都誇他氣色都好了許多,隻是兩鬢之間的白發好似一夜之間多了些。
陸雨時在醫院待得很不自在,就連身上的病號服都遠不如家裡的衣服舒服。
齊頌:“你再忍忍吧,九叔已經在配合警方調查了,他店裡有個工作多年的夥計家裡人的相關聯賬戶查出了不同尋常的資金往來。真相應該很快就能浮出水麵了。”
陸雨時麵色沉靜如水,又看了一眼李昂。
李昂秒懂他的眼神,答道:“她出國了,說是要出去散心。”
散心?
她還需要散心?
她踹了他兩腳,將他顏麵和自尊都踩在腳下,他都答應跟她離婚了,她還需要散心?
該散心的人明明是他才對。
“她去哪兒散心?”語氣很冷。
李昂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她沒告訴我,她就說要去見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出國?
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除了張燃,也沒彆人了。
還在離婚冷靜期,而且他現在還在被調查,她又剛開了記者會……轉頭就這麼急不可耐了。
隻怕現在已經和張燃互說衷腸了。
李昂見他臉色氣得發黑,眼睛更是更恨不得射穿自己,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不久,順著九叔茶樓的線索,警方很快查明下毒的人是九叔店裡的夥計,夥計供出向自己提供氰化物的是奧德律所的一位年輕律師……
真相慢慢浮出水麵,卻又很快點到為止。
八月下旬,陸雨時被無罪釋放,羅鵬帶了一些衣物來接他,醫生交代還有一個多月才能拆石膏,這期間最好還是好好靜養。
辦完手續,警方歸還了他的手機。
陸雨時打開了手機,想查一下林薇現在在哪裡,是不是在英國和張燃重溫舊夢,可想了想,又作罷了。
何必要自取其辱呢。
左右,到了一個月,她就算再不情願,也還是要回來跟他離婚的。
腦子裡隻要一閃過離婚二字,便不敢再往深處想。
出了醫院,羅鵬見他全程沒說幾句話,小心翼翼地問:“咱們回公司,還是回家?”
家?
他哪裡還有家。
沒有她,哪裡有家。
他忽然就很後悔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給了她那份離婚協議書。
“先回公司。”
羅文領著一幫公司高層,歡欣鼓舞地在大廈門口迎接他。
兩個多月未見,公司內一切正常,一下午便是各種部門輪番來做工作彙報,忙得根本沒有時間多想,一直到下午六點起,見完最後一位高層,他才終於是喘了口氣。
忙碌過後,腦中一片空白,他目光茫茫然地落到桌上的相框上,無論何時,隻要看見這張照片,再累再倦也總能找到一絲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