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花店門口,傍晚,小雨淅瀝。
蘇晴正低頭整理新到的滿天星,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弄著那些白色的小花朵,像是在給它們排兵布陣。她今天穿了一件淺藍色的圍裙,上麵沾著幾片綠色的葉子和花粉,頭發隨意地挽在腦後,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垂在臉頰旁。
櫃台後麵,沈藝正在修剪一束紅玫瑰的刺。他的動作精準得令人發指,每一剪都恰到好處,仿佛不是在處理普通的花卉,而是在修複什麼價值連城的古董。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他專注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輪廓線。
"你能不能彆把花瓣都剪掉了?"蘇晴抬頭瞥了他一眼,"那是要賣錢的,不是你的實驗品。"
沈藝頭也不抬:"我在確保不會有人因為買花而進醫院。上周那個被玫瑰刺紮到手指的顧客,索賠了三百塊精神損失費,記得嗎?"
"那是因為你非要跟人家科普玫瑰刺上可能攜帶的細菌種類!"蘇晴沒好氣地說,"正常人被紮一下隻會"哎呀"一聲,誰會想到破傷風?"
沈藝正要反駁,突然——
"砰!"
一聲悶響從門外傳來,像是什麼重物倒地的聲音。兩人同時抬頭,透過被雨水打濕的玻璃門,可以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軟綿綿地倒在了濕漉漉的台階上。
蘇晴愣住了:"......有人摔了?"
沈藝繼續修剪他的玫瑰:"可能是碰瓷的,彆管。"
"萬一是真的呢?"蘇晴皺起眉頭。
"真的就更不能管了,"沈藝淡定地說,"萬一賴上我們醫藥費呢?上周那個在超市門口摔倒的老太太,最後讓超市賠了八千。"
蘇晴瞪了他一眼,還是快步走向門口。推開門時,一陣帶著雨絲的冷風迎麵撲來,她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地上躺著的是個年輕女子,長發散亂地鋪在潮濕的地麵上,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幾滴雨珠,看起來就像一朵被風雨摧殘的小白花。她穿著件米色的風衣,此刻已經被雨水浸透,貼在她單薄的身體上。
蘇晴蹲下身,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姐?你還好嗎?"
女子微微睜開眼,氣若遊絲:"我......我沒事......隻是有點低血糖......"
沈藝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口,抱著手臂,一臉懷疑:"低血糖還穿高跟鞋在雨天亂跑,挺勇啊。"
女子虛弱地看向他,眼眶瞬間紅了:"沈藝......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沈藝後退了半步:"......這招對我沒用。"
"沈藝!"蘇晴責備地瞪著他,"她都這樣了!"
沈藝小聲嘀咕:"我賭五毛她是裝的。"
但蘇晴已經彎下腰,一手穿過女子的腋下,一手扶住她的腰,試圖把她扶起來。女子似乎完全使不上力氣,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蘇晴身上。
"幫個忙行嗎?"蘇晴吃力地說。
沈藝歎了口氣,認命地走上前,接過女子另一邊的胳膊。在接觸的瞬間,他皺了皺眉——這個自稱低血糖的女人,手腕溫度正常,脈搏也很有力。
他們半拖半抱地把女子弄進了花店,讓她坐在沙發上。蘇晴趕緊去拿毛巾,沈藝則慢吞吞地走向飲水機。
"給她倒杯熱水,"蘇晴頭也不回地說,"加些糖。"
沈藝拿起杯子,往裡麵狠狠加了三大勺白糖,攪拌時故意弄得叮當作響。他走回來,把杯子遞給女子:"喝吧,甜到齁死的那種,專治低血糖。"
女子——林楚楚接過杯子,指尖"不經意"地碰了下他的手背。
沈藝閃電般縮回手:"......我建議你直接靜脈注射糖漿。"
"謝謝你......"林楚楚柔弱地說,"還是這麼關心我。"
沈藝麵無表情:"不,我隻是怕你死在這兒影響生意。"
蘇晴拿著毛巾回來,聽到這話差點把毛巾扔到他臉上:"沈藝!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我說的是實話,"沈藝聳肩,"她要是真暈了,救護車一來,圍觀群眾一擠,明天的頭條就是"黑心花店逼暈柔弱女子",我們直接倒閉。"
林楚楚適時地咳嗽了兩聲,眼眶含淚:"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我這就走......"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剛走兩步——
"咚!"
又"暈"了過去,這次精準地倒向沈藝的方向。
沈藝敏捷地側身:"哎,碰不到。"
林楚楚直接摔在了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蘇晴震驚地看著沈藝:"你居然躲開?!"
"本能反應!"沈藝理直氣壯,"誰知道她是不是想趁機偷我錢包?"
林楚楚躺在地上,手指微微抽搐——這次是真的磕到胳膊肘了。
蘇晴扶額:"......我先送她去醫院。"
沈藝掏出手機:"等等,我先拍個照留證據,免得她回頭說是我們推的。"
他對著地上的林楚楚"哢嚓"拍了幾張,甚至還調整了一下角度,確保拍到了她倒下的位置和周圍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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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楚:"......"內心os:這男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蘇晴已經蹲下身,再次扶起林楚楚:"能站起來嗎?我扶你去打車。"
林楚楚虛弱地點點頭,整個人靠在蘇晴身上。沈藝跟在後麵,保持著安全距離,手裡還拿著手機隨時準備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