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花店後屋,傍晚——善良與理智的拉鋸戰】
蘇晴坐在花店後屋的木桌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桌角的一處劃痕。陽光透過玻璃窗斜斜地切進來,在她的圍裙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斑。沈藝站在窗邊,目光釘在街對麵的那家新開的咖啡館上——"楚楚咖啡",招牌是柔和的奶油色,字體圓潤得近乎刻意,像極了它的主人。
林楚楚——或者說,林晚意精心偽裝的這個"楚楚可憐"版本——剛剛才離開。她走的時候眼眶泛紅,手指輕輕搭在沈藝袖口一秒鐘,又像被燙到似的縮回去,留下一句"我祝你們幸福",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空氣裡還殘留著她身上那股香水味,甜膩中帶著一絲冷冽,像裹了糖霜的刀片。
"沈藝,"蘇晴終於開口,聲音比平時低了一個八度,"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太殘忍了?"
沈藝沒回頭,肩膀線條繃得死緊:"殘忍?她剛才差點"暈倒"在你懷裡,而你差點就要把我打包係上蝴蝶結送給她了。"
"可她看起來真的很愛你……"
"像老鼠愛大米,"沈藝冷笑,"愛到恨不得一口吞了連包裝袋都不吐。"
蘇晴被這個比喻噎住,低頭揪住圍裙上那朵向日葵的繡線。線頭有點鬆了,她無意識地繞著手指卷了兩圈。
"我隻是覺得,"她聲音更小了,"如果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那我們這樣……"
沈藝突然轉身,陽光在他身後炸開一圈毛茸茸的金邊,襯得他臉色格外陰沉:"蘇晴,你知道她最像什麼嗎?"
"什麼?"
"像超市裡那種促銷員,"他比劃著,"滿臉堆笑往你購物車裡塞試吃裝,等你排隊結賬才發現全是過期的臨期商品。"
蘇晴"噗"地笑出聲,又趕緊用圍裙捂住嘴。沈藝眯起眼睛,她立刻豎起三根手指發誓:"我絕對沒有聯想到上周她送來的那盒"手工餅乾",真的。"
那盒餅乾後來被街角的流浪狗聞了聞,扭頭就走。)
"蘇晴,"沈藝撐在桌麵上俯身過來,陰影籠罩住她,"你不能用"可能也許大概"來判定我的人生歸屬權。我現在看到她就想報警,你覺得這像未婚夫妻?"
"但失憶這種事……"蘇晴往後縮了縮,"萬一你以前就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呢?"
沈藝的表情活像生吞了整顆檸檬。
【第二幕:咖啡館監控室——反派の茶歇時間】
街對麵,"楚楚咖啡"二樓的監控室裡,林晚意——現在請叫她楚楚——正優雅地翹著腿,十二厘米的jiychoo細高跟有節奏地輕點地麵。
屏幕上,沈藝和蘇晴的身影清晰可見。她抿了一口美式,突然把杯子重重放下。
"加錯糖了。"她冷冰冰地說。
身後的小助理一哆嗦:"抱、抱歉林總,我馬上換——"
"叫楚楚。"
"是是是,楚楚小姐!"
林楚楚用指尖抹去杯沿的口紅印,突然綻開一抹甜笑:"算了,今天心情好。"她指了指屏幕,"看到沒?我家沈藝連生氣的樣子都這麼好看。"
助理偷瞄著屏幕上沈藝殺氣騰騰的表情,乾笑兩聲。
林楚楚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張醫生呀,是我~對,再開點上次那種"心臟病突發特效藥"……不不,不是真發病,就是……"她歪頭想了想,"預防性演技打磨?"
電話那頭傳來無奈的歎息:"林小姐,您再這樣下去,我怕哪天您真需要急救時,救護車司機都要先確認是不是演戲。"
"哎呀,醫者仁心嘛~"她掛斷電話,突然沉下臉,"去查查那個蘇晴的銀行流水。"
"啊?"
"笨,"她彈了下助理的腦門,"看看給多少補償金能讓聖母自動退場。"
【第三幕:花店門口,夜晚——道德高地上的冷風嗖嗖】
路燈"滋啦"一聲亮起來時,蘇晴正把"營業中"的牌子翻到"休息"。沈藝靠在門框上,影子被拉長得像道黑色警戒線。
"沈藝,"蘇晴絞著圍裙帶子,"如果……我是說如果,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你會回去嗎?"
沈藝盯著她看了足足十秒:"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