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花店的玻璃窗灑進來,沈藝正專注地修剪著一盆向日葵。剪刀在花莖上發出清脆的"哢嚓"聲,一朵開得正豔的花頭應聲落地。
"你又剪錯了。"蘇晴頭也不抬地說,手指在計算器上飛快地敲打著,"這是今天第三朵了。"
沈藝盯著那朵無辜的向日葵,歎了口氣:"它長得太像某個令人不愉快的表情了。"
蘇晴剛要說話,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誇張的尖叫。兩人同時抬頭,看見一個身影跌跌撞撞地衝進花店。林楚楚今天穿了一件雪白的連衣裙,頭發卻有些淩亂,眼眶泛紅,看起來楚楚可憐——如果忽略她衝進來時差點被門檻絆倒的笨拙。
"救、救命!"她氣喘籲籲地扶著櫃台,"有變態跟蹤我!"
沈藝的手一抖,又剪掉了一朵向日葵。蘇晴保持著職業微笑:"小姐,您是要買花還是需要報警?"
林楚楚顫抖著指向街對麵:"那個穿黑風衣的男人!從咖啡館一直跟到這兒,一直盯著我看!"
沈藝眯起眼睛望向街對麵。空蕩蕩的街道上隻有一隻流浪狗在翻垃圾桶,嘴裡還叼著半塊三明治。
"嗯,確實很變態,"沈藝點點頭,"連狗都不放過。"
林楚楚的表情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換上泫然欲泣的模樣:"他、他剛才還在的!沈藝,你相信我,對吧?"她伸手想去抓沈藝的袖子。
沈藝敏捷地舉起剪刀,假裝在修剪空氣:"相信,當然相信。畢竟像您這樣的"柔弱女子",連螞蟻看了都想保護。"
蘇晴在一旁憋笑,假裝咳嗽了一聲:"要不要先坐下休息?我去給您倒杯水。"
"不用了!"林楚楚突然提高音量,隨即又虛弱地扶住額頭,"我隻是...有點頭暈..."她踉蹌兩步,精準地朝著沈藝的方向倒去。
沈藝一個側步,林楚楚直接栽進了裝滿玫瑰的花桶裡。
"小心刺——"蘇晴的警告晚了一步。
林楚楚從花桶裡抬起頭時,頭發上插著三朵紅玫瑰,臉上還沾著幾片花瓣。她強顏歡笑:"...沒事,我很好。"
沈藝認真地點點頭:"確實,您現在看起來像情人節促銷廣告。"
蘇晴轉過身去,肩膀可疑地抖動著。林楚楚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定格在一個楚楚可憐的微笑上:"你們真會開玩笑...我隻是太害怕了..."
就在這時,花店的門被猛地推開,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衝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名牌手提包:"林小姐!您的包落在我車上了!"
店裡頓時安靜得能聽見針落地的聲音。
林楚楚的表情凝固了:"...你是誰?"
西裝男一臉困惑:"啊?我是您剛雇的私人保鏢啊,您不是說今天要演"被騷擾"橋段——"
"胡說!"林楚楚尖叫著打斷他,"這人是跟蹤狂的同夥!"她抓起最近的一個花瓶塞給西裝男,"拿著這個快跑!"
西裝男抱著花瓶茫然地站在原地,直到門外的流浪狗衝他狂吠起來,他才如夢初醒般離開了。
沈藝慢悠悠地鼓起掌來:"精彩。建議下次直接雇個編劇,劇情漏洞比蘇婷的襪子破洞還多。"
"我妹的襪子招誰惹誰了..."蘇晴小聲嘀咕。
林楚楚咬了咬嘴唇,突然扶著牆做出虛弱狀:"沈藝,你變了...以前的你絕不會這樣冷漠..."
沈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可能因為以前的我沒見識過"暈倒能精準避開地毯選玫瑰花桶"的特異功能。"
林楚楚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裂痕。她突然捂著臉"抽泣"起來,轉身就要衝出花店,卻在路過價目表時"不小心"撞翻了它。沉重的木質價目表正好砸在她的腳上。
"啊——!"這聲痛呼聽起來倒是貨真價實。
沈藝轉向蘇晴:"要賭嗎?她下一步是瘸著腿去開"受害者新聞發布會"。"
蘇晴歎了口氣:"我賭她會先給那隻流浪狗發律師函,告它"惡意凝視"。"
窗外,林楚楚一瘸一拐地穿過馬路。那隻流浪狗衝她搖了搖尾巴,然後繼續埋頭翻找垃圾桶裡的食物殘渣。
花店裡終於恢複了平靜。蘇晴彎腰收拾被撞翻的價目表,沈藝則繼續修剪他的花。
"你覺得她明天會用什麼新招數?"蘇晴問道,把價目表重新掛好。
沈藝頭也不抬:"我猜是"突發心臟病"。上周是"低血糖暈倒",前天是"被流浪貓襲擊",昨天是"手機被黑客入侵"...按照病情發展規律,明天該輪到心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