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成胥手還握在門把手上,瞠目的看著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三哥。
顧念不知道,他可親眼見過這貨因為身體潔癖,自己換藥。
血糊滿整個後背,都能麵不改色。
現在這副樣子,也就隻能騙到顧念這種每天泡在實驗室、涉世未深的小單純。
伍成胥撇嘴,內心不屑地幫他演戲,語調拉得老長:“非常~~~不好,必須要精心嗬護!尤其不能生氣上火,不然傷口惡化,會留下很嚴重的後遺症。”
說完還不忘把醫生診斷藏進沙發坐墊底下,免得他三哥露餡。
沈修葎麵朝顧念躺,手臂放在腦袋下麵枕著。
“我沒騙你吧,受傷引發的發燒,你留下來照顧我幾天不過分吧?”
顧念萬分後悔,自己怎麼就稀裡糊塗就跟他回到這裡。
現在好了,被扣著救命的帽子,連推卸的理由都沒有。
不過,沈修葎確實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雖然這件事情他也有責任,但是如果沒有他,自己恐怕燒的連灰都不剩了。
如果真留下什麼後遺症,她豈不是要內疚一輩子?
顧念抿著嘴唇,沉思片刻:“如果沒記錯,尊享病房會配備專業的護工,如果這裡沒有,我可以幫你請一個,費用我來出,就當還你人情。”
沈修葎理直氣壯地胡攪蠻纏:“萬一那些護工覬覦我的美貌,纏上我怎麼辦。”
顧念無語:“護工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還有,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麼花心。”
“花心?這些年我守身如玉,都能寫本男德手冊了好嗎!”
顧念不想跟他小學生似的掰扯這些沒有意義的話題,轉身出門往護士站走。
她前腳出門,後腳沈修葎坐起來,臉上陰雲密布:“她倒是大方,生怕沒把我送出去。”
沙發上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整整齊齊笑趴在沙發上。
張繼生理眼淚都出來了,抹著眼角說:“三哥,男德手冊寫完記得送我一本。”
梁李壓著嗓子學舌:“這些年我守身如玉……”
伍成胥抱著肚子:“哈哈哈哈哈”
沈修葎橫眉立眼瞪過去,幾人瞬間閉上嘴,慫的像大型鵪鶉。
“這麼喜歡熱鬨,不如送你們仨去馬戲團走鋼絲?”
三人立刻把嘴抿的像貝殼,使勁的搖頭。
蔣東升勉強把翹起的嘴角壓下去,清了清嗓子,道:“都彆鬨了,還有正事沒辦。”
其他三人麵色也跟著變得嚴肅起來。
蔣東升繼續:“張小花那邊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了,這沒什麼可說的。不過……她死咬這些事情你也參與其中。老三,我來就是問你句實話,在瀾縣這幾年,你做沒做過那東西的買賣。”
沈修葎突然沉默起來。
好半晌才開口:“有煙嗎?”
伍成胥立刻小跑過去,打開煙盒抽出一支遞給他,點著火。
沈修葎使勁吸了一口,吐出青色煙霧,那眸子隱在其後麵,叫人看不分明神色。
蔣東升心裡打著鼓,盯著沈修葎的眼神變得犀利。
“老三,如果你……”
“我臥室床頭櫃裡,有酒吧這五年所有的往來賬,你拿出來,送到警察局。”
空氣在那一瞬間突然變得死寂。
還是伍成胥最先反應過來,立馬張開雙臂把自己擺成一個大字型。
“二哥,不能送,送了三哥這輩子就完了。”
他們都知道,蔣東升從小混在軍營裡,雖然嘴上嫌棄軍隊又累又苦飯也難吃,這些年也一直參與經商,但軍人嚴謹的使命感已經融進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