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是這個原因,她抓起麵前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啤酒的苦順著胃流進了四肢百骸。
“謔,這位女俠一看就是豪爽的江湖中人,來來來,咱哥倆乾一杯。”伍成胥又給顧念倒滿了。
兩人碰了個杯,一口氣都喝了。
顧念抬起手背利索的抹了下嘴,接著就像發現了美食一樣又倒了一杯,剛端起來。
“夠了!放下!”對角線的男人開口了。
顧念像個叛逆的孩子,故意作對似的一口氣又乾了。
周聰剛要攔著顧念,聽到沈修葎的聲音半抬起的屁股又坐下了,端起麵前的酒悶頭喝了。
沈修葎深吸幾口氣,走過來收走了顧念的杯子,順帶把沒人用的也收走了。
“要你管。”顧念小聲嘟囔。
幾個人喝得多,上了頭的酒精讓人興奮,尤其是伍成胥。
看熱鬨不嫌事大地指著顧念對沈修葎說:“都是你寵的,頂嘴了還!”
“我第一次看見妹妹的時候她多乖啊,往那一站就跟內玉兔似的,又軟又仙。”
“你快閉嘴吧!兔子都不吃窩邊草,你一拽就拽著三哥家的妹妹,當時差點沒被掐死,你也好意思提!”
張繼喝口酒,皺著眉頭拆他台。
“你說到這我想起來個事兒,”伍成胥拍了下張繼,然後靠在沈修葎身上,小聲說,“三哥,謝老二明裡暗裡跟我打聽好幾回咱妹妹了,謝重好像也問過蔣哥,那意思可太明顯了…咱是不是得防著點兒了。”
北城謝家,比蔣家差點,但在北城也是排得上號的權貴,家裡老大謝重已經訂婚了,伍成胥說的應是他家老二,謝瑾。
被人收了杯子的顧念兩眼放空聽著他們開玩笑,直到聽伍成胥說到謝家的時候,心裡突然咯噔一下。
謝瑾她見過,酒會上一直跟她說話,當時她還奇怪這個人為什麼對她這麼熱情。
那場酒會是沈修葎第一次公開介紹她,那麼一小會他們就已經衡量好自己的價值了嗎?
她突然害怕,如果他真的同意或者態度無所謂怎麼辦,他鬆了口,是不是意味著不會在感情上管她。
那到時候頂著沈修葎妹妹頭銜的自己會有多尷尬。
她可以拒絕他們交談的結果,但她更在意沈修葎對這件事的態度。
伍成胥還沒說完沈修葎就猜到他要放什麼屁,冷颼颼的眼神斜著他。
“他他媽在想屁吃!”
伍成胥看見他真拉臉了,心裡有數了,笑笑說了句‘你知道這事兒就行’又跟張繼喝酒去了。
顧念聽到他回答,有點忍不住眼眶脹痛酸澀,起身說了句‘去衛生間’就走了。
張繼看她走的快,喊了句:“一會放煙花,快點回來啊…”
“知道了。”顧念回應。
從什麼時候自己這麼愛哭了?爸媽去世之後她很少哭,哭會讓人覺得好欺負,是懦弱的的表現。
在孤兒院被欺負她不哭,漂亮衣服被人搶走她不哭,摔跤受傷她也不哭…
可是遇到沈修葎後她總在哭,感動,傷心,感覺委屈,甚至是嫉妒…
為什麼這麼多不在關係範圍內的情緒呢?他隻是哥哥不是嗎…
顧念看著洗手池鏡子裡的自己,喝過酒臉頰微紅,眼尾蓄著晶瑩的淚珠,昏暗的燈光讓她看起來輪廓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