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不透一點光亮。
一股說不清的味道，像是黴味混合著某種化學物質，聞著讓人嗓子發緊，想吐。
顧念皺起鼻子，用手扇扇鼻尖附近的空氣，憋住呼吸跟進去。
進門，淩小晚打開燈。
房間裡滿牆的暴露的女生畫像，甚至很多都是合成的。
大概是拿某個人的臉拚上一個很完美的身材，一眼就看得出來很假。
抬手擋著眼睛，視線避開這些看了會長針眼的圖片。
這都是…什麼呀！
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人！
“這有什麼，他之前掛的更惡心。”淩小晚蹲著翻找，嫌棄的瞥了眼牆上。
果然在一個櫃子底下的書包裡找到了一張泛黃還卷邊的借條。淩小晚折好放進內襯口袋。
兩人退出房間，不約而同呼吸一大口新鮮空氣。
淩小晚小心地還原門鎖，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被人卸過的痕跡。
這時走廊又一陣聲音，哼著曲，越來越近。
淩小晚聽到聲音寒毛都立起來了。
是她那喪儘天良的爸。
她拉著顧念進了大臥室，找了一圈沒什麼可以藏的地方，鎖定了床底下。
兩人爬進去，又找了幾個東西擋在旁邊，捂著嘴小幅度的呼吸。
吱嘎嘎一陣刺耳聲，門打開，又關上。
緊接著一串沒有節奏、時重時輕、還有點拖遝的腳步聲越走越近。
聽著隻有一個人的腳步聲，是淩爸，兩人心放了一半。
顧念緩慢的掏出手機，示意淩小晚靜音。
淩小晚把手機從袖口拽出來，按兩下給她看——沒電。
兩人豎起耳朵聽外麵的聲音，淩爸一直在客廳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圈，又去廚房接了水喝。
沒一會，沙發的吱嘎聲和身體碰撞的悶哼聲一起響了。
再過一會就聽到了忽高忽低的呼嚕聲。
此時此刻這聲音對她倆來說非常悅耳，簡直是天籟。
小心鑽出來，來不及抖落身上沾著的灰，兩人踮著腳往外走。
淩小晚沒動，拉著顧念示意她把鞋脫掉，減少聲音。
兩人光著腳貓著腰走出臥室，淩爸滿身酒氣的倒在沙發上已經睡熟了。
淩小晚輕輕拉著門把手，往下壓，鏽頓聲跟著轉動的把手響。
扭動的聲音在這個除了呼嚕聲幾乎寂靜的空間顯得格外尖銳，瞬間驚醒了沙發上的淩爸。
“誰！”淩爸迷瞪著站起來，伸著頭辨認杵在門口的兩個人，“淩小晚！你他媽還敢回來！看老子不弄死你。”
淩爸醉的舌頭都拐彎了也沒耽誤罵人。
淩小晚抓過一把鑰匙朝他砸過去，然後趁著淩爸走不直路的功夫，拽著顧念往外跑。
她倆一邊跑一邊往後看，生怕淩爸追上來。
回到酒店兩人還心有餘悸。
顧念倒了兩杯水，遞給淩小晚一杯。
她捧著杯子小口喝著，餘光偷瞄研究借條的淩小晚，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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