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被箍在他心口處,看不見身後發生了什麼,隻能聽見淩小晚掙紮時的嗚嗚聲。
男人穩如泰山,推也推不動,急的她抬腳踢他小腿:“放開我,你們放開小晚!”
沈修葎按住小姑娘,擠緊眉心硬是不肯鬆手,是打是踢都生生受著,吭都不吭一聲。
踢累了,顧念停下來,急的眼睛洇著水汽,憋屈得直想掉眼淚。
她被蒙在鼓裡,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突然變得劍拔弩張的場麵。
焦急又無助。
但她了解沈修葎,這是個說一不二、內心霸道的男人。
“小晚會受傷的,讓我去看看她好不好?”顧念放棄暴力,輕聲勸他。
淩小晚最後還是被保鏢合力拖出去。
從始至終男人都沒有鬆手放顧念離開。
他冷眼看著淩小晚連踢帶打、又抓又撓,六個保鏢身上全是腳印,臉上多多少少也都添了冒血的抓痕。
低頭睨了眼擔心的小姑娘,冷哼一聲。
那眼神明顯在說:你低估了你閨蜜撒潑的實力。
顧念聽不到聲音,但從那些零碎的腳步和保鏢悶哼中能感受到畫麵多淩亂。
客廳裡恢複安靜,夜色一點點侵進來,帶一絲涼意。
小超從淩小晚踩著風火輪衝進來時,就躲進一樓轉角把自己隱藏起來。
這會趕緊從後門跑到停車場,急得就跟讓狗攆了似的快。
顧念一直被男人箍在懷裡,掙脫不掉索性任由他抱。
心在寬闊溫暖的胸懷裡並沒有得到撫慰,反而逐漸發慌。
淩小晚的話在耳邊反複回響。
那句沒說完的話會是什麼呢…
“睡著了?”感覺懷裡的嬌軟突然老實,不踢不鬨,沈修葎輕聲問。
溫柔的氣息在顧念頭頂響起,穿過夜晚變涼的空氣落在顧念耳尖。
顧念沒回答他,還在想淩小晚,沒什麼情緒的問:“他們要把小晚帶去哪?”
沈修葎單手抱起她,讓她雙腿分開在自己腰間,轉身往樓上走。
“送她回家,放心,她不會受傷。”
“剛才為什麼不讓小晚說完?”顧念掙紮要跳下來,眉心擰成麻花,審視他的眼神充滿不信任。
如果顧念心裡有架天平,一端是淩小晚多年不遺餘力的維護,一端就是沈修葎給她的感情。
包括恩情和愛情。
平時這架天平相安無事的保持著平衡。
但近兩個月的時間裡,這種完美的不高不低忽然有了震動。
因為她知道,沈修葎給她的感情都是注過水的,不管是愛情還是恩情。
懷疑像實驗裡土壤蒸發裝置,將那些迷惑自己的水分蒸發後,分量已經輕於另一端,慢慢翹起。
可顧念不死心,不斷用自己的信任和妥協去給翹起那端加碼。
勉強維持,大概終究無濟於事。
“她那個顛樣能說什麼我好話,有人當著麵搶我老婆,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懂不懂?”沈修葎懶散的語調透著漫不經心。
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淩小晚單方麵的鬨劇,還是不懂事的那種。
又順手拍了下顧念屁股,叫她不要動來動去。
“小晚不會,一定是有話要說才來的,讓我見見她行嗎?”顧念忍著情緒忍的鼻尖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