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轉頭看過去,那個位置並沒有人。
距離有點遠,她覺得大概是自己眼花了。
麵試的時候顧念碰到實驗室的帶隊老師—華主任。
也是她申請的研究生導師。
很和藹的一個老頭兒,在基地總能和大家打成一片,一點教授架子都沒有。
華主任早就知道顧念會來,看到她並不驚訝,笑得慈眉善目,說話也慢悠悠的:“論文我看過了,看問題的角度還是很刁鑽啊,解決辦法倒是列舉詳細。”
顧念莞爾一笑:“謝謝老師,其實還有很多數據支撐並不充分。”
華老師納悶:“其實你的課題更傾向於大氣物理學,為什麼沒有選擇物理研究所反而選擇冰川研究所呢?”
顧念眨了下眼:“一開始我申請的確是北城物理研究所,可是收到的卻是國家研究所通知。”
華主任明顯愣了一下,隨後又不在意的擺擺手:“隻要能學到東西,在哪都一樣。”
“謝謝老師。”顧念笑著說。
這時青大校長帶著一個男生走過來。
華主任被校長請走有事要談,臨走前還特意交代顧念:“在這等我一會。”
他們走了,隻剩下那個男生和顧念。
顧念沒見過這人,不是平時跟在華主任身邊的助理研究員小廖。
她向來話少,說了聲“你好”就乾愣愣的杵在會議室門口。
倒是那個男生開了口:“顧念同學,不記得我了嗎?”
顧念轉頭,打量淺笑的男生,氣質和周聰有點像,溫潤的貴族公子類型,又不一樣。
周聰情緒總是收著,像是有滿腹心事。
眼前的男生溫潤中帶著青春活力,介於優雅和桀驁之間。
“不記得了。”
韓舟就知道她不記得,爽朗一笑:“我叫韓舟,逆水行舟的舟。上次你發燒,是我送你去的醫院。”
顧念不記得這人,但生病的事她卻記得。
剛到西北,她的狀態很差,加上環境變化帶來水土不服,還沒堅持一個星期就病倒了。
當時她覺得頭暈,就走出實驗室站在窗邊吹風。
西北初夏的風算得上和煦,但顧念還是覺得冷,她抬手摸摸自己的頭,燙手,頭也沉的像鉛球。
回實驗室跟老師請了假準備去醫院,同組師姐陪她一起。
就在下樓的時候,頭重腳輕一個沒踩穩,差點摔跤。
為什麼說差點呢?
就是因為韓舟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學姐見自己扶不住,請他幫忙:“這位同學,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顧念送到醫院,我一個人實在弄不動。”
韓舟看看手裡的文件袋,把它扔給同行的人:“你們先去,我過會來。”
又蹲下身,說,“把她扶上來。”
到醫院顧念已經燒暈了,學姐陪顧念,韓舟掛號繳費。
等掛上水韓舟才離開。
從學姐嘴裡知道他的信息有限:“那個男生挺高,挺帥,不像是基地的人。”
回到基地也的確沒有找到他,並且誰都沒聽過韓舟這個人。
不過生病第二天,學姐拿了一堆藥給她,說是一個男生放到門衛的。顧念猜測應該也是他。
除了他也沒彆的實驗室外男生知道自己發燒了。
“當時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