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舟的位置距離須彌海海岸已經大概有五百裡,在這片上個天地的屍骸中,除了陽光和海水,隻剩下浮舟靜靜的懸浮在海中,當夜晚來臨,周圍的光一點點的暗下去時,透徹的孤獨感便席卷全身。
吃完晚飯的許長卿站在舷窗旁,看著黃昏最後的餘光在海麵上逐漸消散,他望著這片開始變得陰冷黑暗的海洋,看著這片出現在他麵前的巨大黑暗。
那個虛無縹緲母神就在這片海洋深處,她遊弋在不見天日的海底,日日夜夜為上個天地裡自己逝去的孩子們哭嚎。許長卿默念著自己心中的一個猜測,按照他得到的神話傳說和奇聞軼事,這位偉大的母神上萬年來也在為什麼事困擾著,這也是她為什麼不離開須彌海的原因。
如果猜測真的沒錯,那這就是青山宗所能麵對最好的情況,隻要那個怪物也在為每一代天地不可避免的終結困擾著,那青山宗就擁有了可以和她談判資格。
如果她要撕破臉皮直接動手呢,許長卿摸著下巴,他對這種情況也有安排,很簡單,玉石俱焚就可以。
當然不是指讓青山宗的弟子們和她玉石俱焚,許長卿看了眼自己後麵鬼鬼祟祟探頭的蘇酥,他可舍不得做那樣的蠢事。
至少目前來看,這片海洋底下的那位神暫時還沒有表現出超越己方太多的修為,不管怎麼樣,實在不行帶著弟子們直接逃跑應該不是問題。
許長卿回頭抓住這隻想要跳到自己身上的蘇酥,把她舉到懷裡抱著,蘇酥其實是蠻大的姑娘,身高在女孩裡也不算多矮了,隻是臉上在麵對許長卿時永遠有一股稚氣,所以就一直把她當著小姑娘一樣哄著。
“竟然被發現了?”蘇酥摟著心上人的脖子,有點不敢相信,自己作為青山宗的小師妹,也算是世麵上少見的天才,竟然能被許長卿隨隨便便的發現。
“意圖太明顯了,蘇酥是不是胖了,連隱瞞自己都做不到了?”許長卿將蘇酥放下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嘴上也跟著調侃。
蘇酥有些臉紅,她其實是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許長卿可以察覺她的偷襲。
在偷襲獵物時要學會自己的氣息,連眼神也要偽裝成死物,可是蘇酥看向許長卿的眼神實在太過熱烈,很難不被發現。
對你的欲望太重,看你的眼神清白不了。蘇酥想著昨天晚上在許長卿床邊做的壞事,害羞的想低頭。可是現在被男人摟在懷裡抱著,蘇酥有點不想動彈。
一定是太久沒見到許長卿的緣故,小狼崽的靠在許長卿的懷裡,她的身材要比同齡人好太多,隻是平常的衣服遮掩住了蘇酥出挑的身姿,眼下美人靠在懷裡,許長卿能感受到小姑娘身上曼妙的弧度。
蘇酥想著昨天晚上趁許長卿和花嫁嫁睡著後做的荒唐事,明明隻是單純的想拿許長卿的衣服蹭一蹭,沒想到到後麵控製不住的在許長卿身上泄了過去。其實之前蘇酥還不知道這種事情的,隻是有一次偷偷聽了江曉曉的那幫閒人聊天,這才發現了新世界。
“昨天是趴在師兄身上睡著的,師兄覺得不舒服嗎。”蘇酥小小聲的問,心底有些忐忑。
“也不會不舒服,蘇酥又不重,抱起來很暖和,是個很合適的抱枕。”許長卿捏了捏懷裡姑娘的小臉蛋,蘇酥的嬰兒肥是真的可愛。
“合適的抱枕,許長卿喜歡麼。”蘇酥握住拳頭,有點期待。
許長卿認真的想了想,蘇酥和其他姑娘不一樣,年瑜兮屬於是是美而不自知的美人,體溫也沒蘇酥那麼高,所以抱起來沒有那麼暖和,花嫁嫁都屬於小巧型女友,暖綿綿的很小一隻。
這些年陪許長卿睡過的人裡隻有師尊和蘇酥最讓許長卿滿意,前者身上兼備著大海和水波一樣的包裹溫柔觸感,蘇酥作為小兔子精抱在懷裡的溫暖舒適感覺也是更勝一籌。
“很喜歡,是那種每天晚上都想抱著睡的類型。”許長卿很誠懇,他個人最喜歡的還是自己那位神出鬼沒的師尊,但是這事不能跟彆人講。
‘這算不算告白啊。’蘇酥沒有力氣似的靠在男人懷裡,要不要答應許長卿的請求呢,答應之後每天晚上自己就能跟許長卿說羞羞的話和羞羞的事。
她抬頭看了看自家男人下巴好看的下頜線,然後和許長卿一起看著舷窗外的海“許長卿在看什麼?”
“在看海啊,其實我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海邊了,海邊的潮起潮湧會讓我覺得放鬆,類似白噪音那種東西吧。”
蘇酥聽不懂許長卿說的白噪音是什麼東西,不過她知道了許長卿是喜歡海的。“所以再跟紫兒去玩海邊後,師兄才願意在這一世再次嘗試感情喔?”
許長卿沉默了一下,沒想到和紫兒的那幾天對大家的影響那麼大,他摸了摸蘇酥的腦袋,語氣緩慢。“不隻是紫兒和嫁嫁,我早就在很早以前答應你們要陪著大家了,我說話算話的,隻是嫁嫁和紫兒讓我願意嘗試一下失敗多次的感情。”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那師尊為什麼又要去須彌海的海底呢?”
“因為我已經選擇了踏出和你們再次戀愛的路,當然要負責。”
“可是師兄的生命和我們是不一樣的,許長卿你不僅僅是自己的,也是我們大家的,你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我們都不願意你有任何危險,這也是為什麼陸師姐她們一過來就找事的原因。”
“如果我們連師兄你都保護不好,那我們真的會直接隨你而去的。”蘇酥說話的語氣很鄭重,是最正經的語氣。
許長卿沉默了很久,緩緩才點下頭,“我知道了,我會把自己的安全看的重要些,不會再做太冒險的事了。”
蘇酥也點點頭,於是就這麼陪著男人安靜的站在窗邊看海,已經入了夜,窗外隻有因為被浮舟燭火照出來的虛影,偶爾有一些深海的黑影遊過,蘇酥能看清它們身後的留痕。
“其實,如果師兄真的想要做什麼事,那就去做吧,比起師兄和我們的未來,我更希望許長卿能一直開心著。”蘇酥轉過身來,踮起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