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洗完澡的李鈺被夏竹與冬梅帶到了布置簡單卻格外奢華的書房內。
因為清君側那晚宮裡的大太監被殺的殺,關的關,所以被委以重任的夏竹隻能硬著頭皮向目光呆滯的李鈺說道,“陛下,這是今日的劄子,還請陛下務必審閱完畢。”
李鈺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宣...宣秦王過來...”
領命的夏竹離開了,而冬梅則是守著李鈺,讓他坐到堆滿劄子的長桌前。
李鈺拿起最靠近自己的劄子。
這份劄子是太師所寫,是上好的淡黃宣紙所寫。
拿到近前便嗅到一股淡淡的墨香。
李鈺翻開看了一眼,然後便將其放了下來。
這劄子裡沒有公務,歪歪斜斜的每一個字裡寫的都是‘噓寒問暖’。
數千字的劄子李鈺隻是看了一眼,便從其中總結出三個字‘吃了沒?’。
李鈺拿出另外幾份距離自己最近的搭子看了一眼,全都是太師那般噓寒問暖,他也就完全沒有了興趣。
“冬梅,這些劄子是誰擺放的?”
李鈺揉了揉眉角,滿臉無語的向一旁伺候著的冬梅問道。
“陛下,此事乃是尚宮所管。”
冬梅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而尚宮便是宮中女官,正五品官職。
李鈺隨口問道,“也就是說,這是皇太後的意思?”
而這個問題,冬梅隻是低下頭完全不敢回答。
“彆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你們從六歲起便跟著我,如今已經跟了我十二年,我還會為這點小事生你的氣不成?”
看著冬梅那低頭不語的害怕模樣,李鈺也隻能無奈歎氣。
以前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夏竹和冬梅兩女同吃同住,一同煉氣習武,還時不時與自己開開玩笑,雖是主仆,實為朋友。
現在在自己當上皇帝了,她們倆就徹底擺正了自身的位置,將自身視作是仆人了。
聽到李鈺的話,低頭不語的冬梅滿臉的感動,但卻完全不敢表達出來。
皇宮之中耳目眾多,皇後勢力更是一家獨大,她絕不允許自己在宮中成為李鈺的拖累。
在沉默的氛圍中,夏竹很快便領著李栤進入到了紫宸殿書房。
“皇兄。”
李栤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禮。
坐在位置上的李鈺揮了揮手示意李栤過來。
就當李栤滿臉疑惑的走到李鈺身旁時,被他一把扣住手腕來了個乾坤大挪移,將她按到椅子上坐下,李鈺站在她身旁。
“三弟,哥哥今日身體有些不適,這些劄子,勞煩三弟替為兄處理了可好?”
李鈺雙手拿在李栤肩膀上,阻止著她從椅子上起身。
現在已經是申時,自己大好的青春年華,不在床上躺著虛度光陰豈不是虧了?
“冬梅,你去讓光祿寺送些糕點和涼茶過來。”
也不等李栤答應,李鈺通過轉移話題,將李栤審批劄子這事給直接落實了。
李栤滿臉的無語,“皇兄,臣弟替你做便是,往後莫要在說身體不適,再者,待會要參加晚宴,現在不宜餐食。”
畢竟是自己親哥,該遷就還是得遷就,不然以後他真跑了怎麼辦?
在答應李鈺後,李栤拿起劄子翻閱了起來。
而當她看到太師寫得那些‘您吃了沒?’的噓寒問暖後,秀眉皺成了一團。
隨後她將‘噓寒問暖’的劄子放到一旁,再將書寫公務的劄子放到一旁。
“皇兄,臣弟覺得,您既已登基,也應該是時候組閣,讓內閣臣子為您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