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易容後，她看了看銅鏡中完美無瑕的臉頰，確定沒有缺陷後，這才轉身走到椅子處坐下，並拿起那本她沒看過的《宮女憶祖帝錄》重頭開始看了起來。
而看到第一頁時，她的瞳孔就已經開始打顫，麵色也逐漸被那露骨的文字感染變得微紅。
這野史可真是夠野！怪不得陛下這麼愛看！
原來蛇的生殖和排泄都是一個口啊...
天啊！祖帝居然最喜歡成年老蛇妖？而且越老越香醇？！
嘶...祖帝隻能堅持五息？！所以便靠量來換質？！！
皇都庭軒客棧三樓上房，白燼雙手背在身後，站在窗口看著外麵那燈火通明的街道，熱鬨不已的人群心中感慨萬千。
自己上一次來皇都依舊是五十多年前，那時還沒有嫣兒，那時她還在自己身旁，最愛小食的是驢肉什麼來著？
不敢回憶的白燼二十多年來已經遺忘了許多許多，但卻依舊忘不了她的一泯一笑，越是想忘便越是清晰...
“她曾說，這世間修士皆是利欲熏心，一塊靈石亦能殺人滅口，滴水之恩，反而是仇恨之源，小友，你若是想要一統這天下的修士，如何解得了這人性之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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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窗外愣神，腦海裡亡妻容貌越發清晰的白燼好似突然感覺到什麼一般，若有所指的向身後問道。
手中提著一個食盒與一壺好酒的李鈺將食盒放在桌子上笑著說道：“人性之善，猶水之就下也，善從朕起，水亦下而無害。”
“小友的意思是你帶頭行善，世間百姓的良善會有所提高？”
白燼笑了笑，雖然這個回答很好，也很現實，但是他卻不信。
“小友，貧道與你父親有過許多次接觸，也勉強稱得上一聲‘朋友’，年少時，他乃是天玄皇太子，意氣風發，禮賢下士，瀟灑自在，貧道視他為人間至聖至賢，青年時，你父親開疆擴土，勵精圖治，是百姓心中功蓋祖帝的賢武皇帝，中年時，你父親禦駕親征，擊退匈奴蠻夷，被恐懼他的匈奴稱為‘騰格裡之戟’，而晚年時...”
活了數百年的白燼微笑著搖了搖頭不再繼續。
李鈺這種有野心的人他見得多了，實現野心的也見得多，可從未見過有人能數百年如一日踐行自己野心的。
其中最典型的便是已經仙逝的天玄先皇。
“仙長，人生若是有個數百年輝煌，也好過數百年的碌碌無為，先皇打了一輩子仗，晚年時享受享受也是無妨，朕若是能做到先皇那般躺在功勞簿上享福，不也是一件美事？”
將食盒裡的食物不斷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的李鈺坦然一笑，並沒有因為自己父皇晚年的糊塗而有絲毫自卑，並無比認可父皇以往的功績。
畢竟自己父皇晚年雖然愛打洞和找新洞打，但他年輕時為天玄開疆擴土，中年致力於發展民生、造福百姓，年老後一不修奇觀，二不到處打仗，三不獨寵後妃，還給自己留下充盈到寶物都開始發黴的國庫！
最最重要的是他死的時間還恰到好處！
但凡他再多活個二十年，等百姓真的再也扛不住各種天災人禍了再死，那李鈺也不會給自己父皇這麼高的評價！
所以在李鈺心中，先皇他無論是對天玄國還是對自己來說，他這一生的各個階段都配得上‘賢武皇帝’的尊號！
“......”
白燼愣了一下，沉默了許久。
仔細上下打量李鈺的他，臉上的微笑也真誠了幾分，並點頭認同李鈺剛剛所說的話。
他不信李鈺能始終如一，卻信李鈺那句煙火氣、利欲心十足的‘躺在功勞簿上享福’！
隨後念頭通達的白燼搖著頭朗笑起來。
“哈哈哈！確實如小友所說，晚年享福何嘗不是一件美事？我等凡夫俗子，任何事勉力而為便可，的確無需處處瞻前顧後，謹小慎微，看來貧道在山裡待太久了，的確不如小友看得這般通透！”
的確，這位新皇帝如若能夠和老皇帝一樣賢明三百年，那對天玄上國，對太虛宗，對自己來說時間也完全足夠了！
若是這位新帝能開啟黎民百姓全部識字、煉氣，那他晚年躺在功勞簿上稍微荒唐一些又待如何？
他若能成！自己也願保他老年時荒唐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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