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玄舉辦修士大比選拔靈修人才時,李栤吩咐好半死不活的李穗老實待著後便離開了舒城營地。
她此次行動獨自離開,且隻帶上了裝著春蘭、姬穎麟與十幾個宮女的弇鶨。
這次出去打探情報的李栤她並非是去李鈺國書裡所說的鳴城,反而是去了沒有被提起的裕城。
裕城屬於楚幽與天玄有領土接壤的城市,大約有七千戶。
因為地勢平坦,土地肥沃,水源充足的緣故,這座城市四周的村莊田地中皆是綠油油的?稷苗。
李栤牽著蛇鱗妖馬行走在田坎上,跟隨著那好似蔓延至天際的稷苗向前走著。
李栤駐步蹲下,伸手撫摸著田坎邊上的稷苗,柔軟的葉緣輕蹭過指尖,留下一絲微涼的癢。
蛇鱗妖馬垂頭向稷苗張開嘴咬去,不過卻在半途被李栤伸手擋住。
靈智頗高的它被主子擋下後,立馬老老實實的抬起頭不再打稷苗的主意。
李栤站起身繼續前進,風一吹,陽光下的稷苗深淺交疊,宛如一塊被風拂皺起舞的綠綢。
然而,與那豐收之景相駁的是,村莊裡的孩童肋骨如搓衣板般凸起,毫無生氣的呆坐在院子裡。
老婦皮膚黝黑滿臉斑駁的坐在地上編著竹簍。
躺在竹椅上曬太陽的男人雖然精壯,但眼中毫無光澤,好似一具空殼。
“......”
從這座村莊路過的李栤麵色陰沉,眼裡已經沒有了最初了歡愉與喜歡。
這片翠綠田地是吃著人血、嚼著人肉發芽生長的...
牽著蛇鱗妖馬沿著村莊小路進入官道後,李栤翻身上馬,驅使著妖馬不過一炷香便抵達了裕城。
衣著華貴,並且騎著妖馬的李栤來到城門口後,門口檢查入城楚幽魚符的城衛軍根本不敢攔,甚至連看她都不敢看。
暢通無阻,甚至直接插隊進入裕城後,李栤騎著馬走在散發著一股腐臭味的街上。
街上行人衣衫襤褸,街邊老乞丐帶著小乞丐排排坐著,唉聲祈求著路人給些吃食。
不過,此時眼神冷漠如霜注視的她,已經不是一個時辰前那位踏春少女,而是想為天玄拿下這座城市的一字並肩王。
“陳兄!恭喜昨夜新納美嬌妾!”
“嗬嗬,就是太瘦了,抱著不舒服,待某養胖了,趙兄可來家中做客?”
“哈哈哈~陳兄相邀,某豈會拒絕?屆時,某在納幾個妾室一同前來!”
不像人聲,倒像犬吠的聲音從一旁的茶樓雅間傳來。
李栤微微側頭向茶樓上看了眼,眼裡陰毒一閃而過。
此處本就是來裕城考察的她已經下定決心六日後攻陷裕城!
畢竟皇兄國書之中隻說了攻打鳴城,又沒說不許攻打裕城!
這裕城可是因為織物富餘,糧食富足、富饒才被各國百姓冠以裕城的名頭!
而且,現在裕城已經種下稷米,屆時灑下蘇芷莘提供的肥料,天玄還能收獲一大批糧食。
無論是戰略價值、地理位置還是產生的利益,裕城都要比鳴城重要得多!
雖然天玄不好直接攻打被綿延山脈隔開的裕城,但是從舒城卻可以長驅直下,直達裕城內部!
“救救我!公子救救我!”
就在李栤騎著蛇鱗妖馬在城中閒逛,將城市中薄弱點記在腦海中時。
一個穿著大紅嫁服,臉頰紅腫,好似被人打過的十三四歲小女孩,從一家富貴人家的院牆翻出。
跌落在地上後,疼得眼眶通紅的她一邊跑向街口的李栤,一邊大聲向李栤求救。
李栤拉動韁繩停下了妖馬,微微側頭看向了那個身穿嫁衣,但渾身沾滿泥土的女孩。
她眼裡對自由與活下去的渴望讓李栤稍微動了些惻隱之心。
“公子救我!我被他們騙了!我隻是來他們的當鋪賣玉佩埋葬父親!我簽的賣玉文書!根本就沒有簽賣身契!”
那女孩跑到妖馬下,不顧那妖馬暴虐的氣場,伸出有著家務活老繭的小手就去抓韁繩。
李栤取下長劍,用劍鞘擋下那女孩抓握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