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金妃得寵,麗兒此時或許還不會如此坦然的麵對生死?
畢竟作為陪嫁丫鬟的她,也是有著一絲可能,能得到高句麗王寵幸的。
但現在,金妃都跟被打入冷宮一樣了,麗兒也就沒念想了。
不但沒有,她反而覺得早死不錯,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擺脫這寂寞的深宮。
“嗬嗬,你這話說的,倒也實在。”
“行吧,既然你都清楚,那裴某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你還有甚心願嗎?若是有,就儘管提。”
“隻要裴某能做到的,就絕不推辭。”
而裴宣機,聽麗兒如此說,也這才一笑問道。
彆人對他忠誠,他也不介意幫彆人了卻心願。
可麗兒卻搖頭說:“沒有了,奴婢本就無父無母,從小跟著娘娘一起。”
“若說真有心願的話,也就隻有娘娘了。”
“還請裴郎君以後善待我家娘娘,隻要她好就行。”
“娘娘這些年,太苦了。”
“麗兒?”
金妃也頓時淚眼婆娑看著麗兒,可麗兒卻隻是展顏道:“娘娘莫哭,奴婢下賤之人,又豈能讓娘娘如此?”
這話說完,她才看向裴宣機問:“裴郎君能答應奴婢嗎?”
“沒問題,這個裴某可以保證,絕對會善待你家娘娘。”
裴宣機頷首,又叮囑了一下麗兒,一會遇到淵太祚的庶次子淵蓋虎,到底該如何說?
等把這些叮囑好了,麗兒也表示都已記下,裴宣機就讓她去找淵蓋虎了。
而麗兒也這才躬身一禮道:“那奴婢這就去了,還請娘娘和裴郎君多多保重。”
她說完這,就轉身出了金妃寢宮,去了淵蓋虎值守的仁和殿。
淵蓋虎今年二十六歲,個子雖然不高,但卻生的麵容俊朗,唇紅齒白。
雖然在這王宮裡隻是個小人物,連將領都算不上。
但在平壤城,他卻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號稱平壤城所有風塵女子的夢中情郎。
當然了,這肯定是他自封的。
甚至若非他父親是東部大臣淵太祚,就他這種貨色,能不能有擇偶的權力,都還不一定呢?
就更不要說夢中情郎了?那簡直癡心妄想。
可也正因為他父親厲害,所以淵蓋虎行事,一直都是無所顧忌的。
即便在這宮闈之中,與宮女私通,都已經是常事了。
這也是裴宣機為何會算計他的原因所在,因為這廝有前科,裴宣機也就是沒有證據而已,否則的話,都用不著麗兒以命作餌。
故此這會,看見自己值守的仁和殿,忽然來了一位俏麗宮女,淵蓋虎下意識的就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然後才詢問:“你是何人?此地乃仁和殿,外人不得入內。”
隻是嘴上如此說,他的眼睛卻一直都在打量麗兒,尤其是看見麗兒那豐腴異常的身材時,淵蓋虎頓時就意動了。
但麗兒卻隻是心裡狠狠鄙視了一番,然後才裝作慌張的小聲哀求:“還請將軍恕罪,奴婢隻是失手打碎了金妃娘娘的鐲子,怕金妃娘娘責罰,故此想來這裡躲一下而已。”
“將軍能否行個方便?”
這話是裴宣機方才叮囑的。
因為隻有讓淵蓋虎覺得,麗兒是走投無路了,她的主子也早就失寵,才能無限放大這位紈絝的色膽。
果然,麗兒的這話一出,淵蓋虎笑容更盛了,然後才頷首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可是咱倆非親非故,本將又為何要給你行這方便?你又能拿什麼來報答本將?”
淵蓋虎說完這話,就又色眯眯盯著麗兒了,盯的麗兒也渾身不自在,但為了裴宣機和她家娘娘的計劃,她卻還是強忍了下來,小聲問:“那,那將軍想要奴婢如何報答?”
“嗬嗬,這個嘛?”
淵蓋虎摩挲著下巴,然後才忽然將臉湊近麗兒,盯著她那白皙的容顏道:“本將也不為難你,隻要你答應做本將的女人。”
“莫說讓你在這躲躲,就算是幫你化解了金妃那邊的禍事,這都沒有問題。”
“這一切,就看你的選擇了?”
淵蓋虎還真沒把金妃放在眼裡,因為失寵的王妃,也就比宮女稍微尊貴了一點而已,和他這位東部大臣的兒子相比,可就差太遠了。
“這。”
但麗兒卻遲疑了下,然後才嚴肅詢問:“將軍此話當真?”
“嗬嗬,那肯定當真啊。”
“實話告訴你吧,本將的父親乃是東部大臣,大將軍淵太祚。”
“本將之所以在這王宮值守,也隻是父親想讓我收斂性子罷了,不然你都遇不到本將。”
淵蓋虎得意一笑,麗兒也這才故作驚訝問:“原來將軍是東部大臣的兒子?”
“對啊,家父淵太祚。”
“所以說,你那點事,在本將這裡,那都不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