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裴行儼如此說,丘仁文瞳孔驟縮,但卻還是趕緊拱手行禮:“下臣丘仁文,見過兩位大隋將軍。”
“不知兩位將軍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還有就是,裴將軍您方才所言,究竟是何意?”
隻是話雖這麼問,丘仁文卻已經猜到怎麼回事了?
這還能怎麼回事?
肯定是狡兔死,走狗烹,這些隋軍想殺他了唄。
可即便猜到了,他也得先和裴行儼周旋著。
否則若是一刀被人宰了,他哪裡還有機會發動百姓,讓這些隋軍嘗嘗過河拆橋的後果,見識見識他丘某人,在這林邑國的影響力?
可他如此打算時,裴行儼卻冷笑道:“何意你自己不明白嗎?你若不明白的話,那就去問你家佛祖吧。”
唔唔。
話音剛落,裴行儼就已經一個箭步衝向前去,大手捂住了丘仁文的口鼻。
嚇的丘仁文也雙手死死抓著裴行儼的胳膊,想趕緊掰開。
因為他壓根就沒想到,裴行儼居然會如此雷厲風行啊?
說殺他,就殺他?
難道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咱們不應該先扯皮一會,然後再動手嗎?
可現在這,出乎意料啊?
甚至彆說他了,就連和裴行儼一起前來的段誌玄也愣了愣,然後才幽怨看著裴行儼說:“將軍,您好歹也給末將些機會啊?”
“就一個糟老頭子,您至於親自動手嗎?”
段誌玄之所以跟著一塊來,就是想來殺人。
因為他得讓裴行儼了解他的身手,好給他更重的擔子?
可裴行儼倒好,二話不說,就先自己動手了?
這讓段誌玄隻覺得,這位義父好像也不怎麼愛護孩兒?
“少廢話,快些把門關了,你想讓人看見不成?”
但裴行儼卻瞪了段誌玄一眼,嚇的段誌玄也趕緊將書房的門給關上了。
“嗯,這還差不多。”
等他關了門,裴行儼這才滿意頷首,然後看了看這會,還依舊被他捂著口鼻的丘仁文。
直到發現這家夥已經麵紅耳赤,就差最後一哆嗦了,裴行儼才對丘仁文戲謔說:“本將知你想乾甚,可本將不會給你這機會。”
“既然你對佛如此虔誠,還是去侍奉你們佛祖的好。”
“唔唔唔。”
裴行儼說完這話,就又繼續捂著丘仁文了,丘仁文也再次劇烈掙紮了起來。
不過他的掙紮很顯然沒用,一會後,他就已經身體一垮,當真去侍奉佛祖了。
“呼。”
看見丘仁文死了,裴行儼才重重鬆了口氣,然後將丘仁文的屍體丟在那些裝有佛經的大木箱上,對段誌玄吩咐說:“你不是想殺人嗎?來,放火的事歸你了。”
“嗬嗬,我看將軍您是連火折子錢都不想掏吧?”
但段誌玄卻小聲咕噥,氣的裴行儼也虎目一瞪,眯眼問:“你方才說的甚?本將沒聽清。”
“沒甚沒甚,末將說這放火的事,乃是末將的最愛。”
段誌玄脖子一縮,立刻就拿出身上的火折子,將丘仁文的屍體燒了。
本來若是沒有這些木箱的話,段誌玄可能還沒這麼容易焚屍?
但丘仁文那倒黴催的,居然好死不死的給書房準備了這麼多木箱?
這就讓段誌玄愜意多了,火折子才一丟出,丘仁文的書房裡,便已經熊熊大火燒了起來,丘仁文的屍體也瞬間就被火光吞沒了。
看到這,裴行儼也隻是和段誌玄對視一眼笑笑,然後就悄悄離開了。
他們走的很輕鬆,也很瀟灑。
可丘府的那些仆人們,這會卻慌的要命。
尤其是一想到,他們家老爺好像方才就在書房收拾佛經以後,頓時就有人咆哮道:“快,快點進去看看,看看老爺是否在裡麵?”
“啊對對,快去看看,快去啊。”
其他人也跟著大吼。
隻是吼來吼去的,卻始終沒有人敢衝進火海?
開玩笑,這些人又不是白癡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