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咄苾神色猙獰說著,那樣子,就好像他已經覆滅了大隋,讓突厥人主宰了所有漢人生死一樣?
但始畢可汗卻不悅道:“謹慎些,此戰對大隋來說,是生死之戰,對我突厥又何嘗不是?”
“若是因你的驕縱,致使此戰失利,你便是我突厥的罪人。”
始畢可汗也就是看不慣阿史那咄苾此時的嘴臉,故意埋汰他而已。
至於此戰的勝負,他卻並不怎麼擔心。
畢竟大隋的多數兵馬,可都還在高句麗呢?
如此情況下,他們突厥沒理由會敗。
“罪人?”
可阿史那咄苾卻三角眼一瞪,頓時就對始畢可汗嘲諷道:“若說罪人,那也應該是你。”
“若非你膽小怯懦,選擇向漢人臣服,我突厥兒郎何至於此?”
“現在你居然還教訓起我了?你有這資格嗎?”
“咄苾,你太放肆了。”
“我是你的兄長,更是父親指定的突厥可汗,你敢如此對我說話?”
頓時,始畢可汗繃不住了,目露殺意瞪著阿史那咄苾。
就連他身邊的親兵,也眉頭皺了起來。
但阿史那咄苾卻嗤笑道:“得了吧,莫要拿你兄長的身份壓我,我不吃你這套。”
“你若真有本事,那就快些讓人點齊兵馬,明日清晨,與我一起帶兵南下,覆滅了大隋。”
“隻有滅了大隋,洗刷了我突厥各部族數十年的屈辱,你才算是我的兄長,是突厥的可汗。”
“否則,你啥也不是。”
話音剛落,阿史那咄苾就看向了身邊親兵,對其吩咐說:“去,傳我軍令,我部兒郎就近安營紮寨。”
“今夜咱就先在此地過夜,待到覆滅了大隋,即便是楊廣的皇宮,本首領也讓你們進去耍耍。”
“是,首領。”
他身邊親兵領命,立即就去傳令了。
阿史那咄苾這才對始畢可汗哼了一聲,轉身朝自己的兵馬走去,壓根就沒把始畢可汗放在眼裡。
這樣的一幕,看的始畢可汗身邊親兵也麵麵相覷,始畢可汗本人,更是早就已經大手死死按著刀柄,恨不得將阿史那咄苾碎屍萬段了。
但為了此次南下的計劃,他卻還是忍了下來,隨後才對身邊親兵吩咐:“去,給本汗叫缽苾與托胡海來,就說本汗有事找他們。”
“是,可汗。”
他的親兵應聲,始畢可汗這才回了自己汗帳,耐心等了起來。
不過也沒等多久,大概一個時辰後,夜幕降臨時,他就看見他兒子阿史那缽苾,以及他們突厥的大部落首領托胡海,一起走進了汗帳。
剛進汗帳,阿史那缽苾與托胡海便立刻行禮:“見過可汗。”
“嗯。”
始畢可汗嗯了聲,目光在缽苾與托胡海身上掃了一眼,然後才對兒子缽苾問:“缽苾,先前我曾讓你暗中擴充兵源之事,你辦的如何了?”
始畢可汗想最後再確定一下他的計劃,畢竟阿史那咄苾已經來了,他們明日就會帶兵南下,他得將端掉阿史那咄苾老巢的事,都安排好了才行。
對於始畢可汗的用意,阿史那缽苾也清楚。
故此立刻就應聲說:“回稟父親,孩兒已經按您的吩咐,在王庭北邊的河對岸,悄悄擴充了十萬精兵。”
“隻待父親與咄苾叔父抵達朔州,大戰爆發之時,孩兒便會率人端了叔父老巢,讓其永遠也不能再囂張。”
“十萬精兵,擴充了這麼多?”
但始畢可汗卻詫異看著阿史那缽苾。
他雖然對阿史那缽苾下過軍令,讓其擴充兵源,但卻也沒想到,他兒子居然會擴充了這麼多啊?
十萬精兵,都已經趕上那些大部落首領了。
這讓始畢可汗心中,多少有些擔憂。
“對啊,這不是父親您說的,讓我端掉叔父老巢嗎?”
“叔父兵強馬壯,縱然人不在部落,他的部落也不可小覷,故此孩兒就多擴充了一些。”
“父親可是覺得多了?”
阿史那缽苾頷首,隨後才微笑詢問。
不過話雖如此問,他卻也擔心被始畢可汗看出了端倪。
因為他擴充十萬兵源,可並非為了按始畢可汗的軍令,趁機端掉阿史那咄苾老巢。
而是他收到了大隋朝廷的命令,待到楊義臣兵出雁門時,他要與楊義臣一起覆滅突厥王庭。
這才是他擴軍十萬的原因所在,他得給自己增加一些籌碼,如此也能在大隋獲得個更好的待遇。
不然他哪裡會冒這險?
甚至就連托胡海,聽阿史那缽苾如此說,也立刻跟著讚同:“啊對對,缽苾說的沒錯,咄苾那家夥的部落,可並非一般部落,咱想端掉他的老巢,還是得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