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永大師覺得他這法子不錯,就連薛道衡,丁護道,以及史陵三人,此時也心情很好。
但肩負臥底重任的房彥謙卻遲疑說:“若是如此的話,咱恐怕得等一陣子了。”
“畢竟薛兄的那個乾孫女想嫁給歐陽詢的兒子,再與歐陽詢有染,這其中沒有兩三個月時間,估計不行吧?”
“確實得等一陣子,不過咱也無需擔心,總歸書法字體學習,各位都清楚。”
“沒有三五年時間學習,是不會有任何起色的。”
聽他如此說,智永大師微微頷首,然後就目光看向了薛道衡,對其說:“道衡賢弟,那此事就拜托你了,務必要讓你那位乾孫女聽令行事,明白嗎?”
“明白,諸位就放心吧,我那乾孫女,從小受我恩惠,性子也極其溫順,定然不會違背我的意誌。”
薛道衡自信笑笑,眾人又聊了會,智永大師就送薛道衡,房彥謙他們離開了。
而房彥謙,也在回到自家府邸後,第一時間就將此事告知了房玄齡。
房玄齡這會也才從床榻上起來沒多久,聽老父親如此說,頓時就眉頭一皺道:“這些書法大家夠狠的啊?讀書人最在乎的就是名聲,歐陽詢臨老臨老,若名聲被毀了,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房玄齡也就是感慨一番罷了,但房彥謙卻陡然大怒道:“混賬東西,你罵人就罵人,怎還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你爹我也是書法大家,要照你這意思,我也是你說的那種人了?”
“嗬嗬,那怎麼會呢?爹您高風亮節,乃文人楷模,又豈會是那種人?”
“好了好了,您老人家也辛苦一天了,還是快些去休息吧。”
“待明日我將此事稟報太子殿下,咱們再做計較?”
頓時,房玄齡尷尬一笑,說完就推著老頭子離開了。
等將老頭子送走了,房玄齡才重重鬆了口氣,然後伸手揉了揉腰,感慨道:“盧氏那娘們其實也挺狠。”
“不就是為了阻止妾室進門嗎?至於折騰我一下午?”
“我這老腰啊,看來回頭得找孫神醫開點藥了。”
這話說完,房玄齡便著手整理自己父親方才說的情報可。
待到情報整理好了,第二日上午,他就將此事稟報給了楊安知曉。
楊安對這事倒不怎麼在意,總歸對方也需要準備時間,一時半會的,應該也不會發生甚大事。
可聽了此事的歐陽詢卻被氣壞了,頓時就臉色鐵青咆哮:“智永老兒,老夫入你親娘,你安敢如此坑害老夫?”
歐陽詢就沒見過這麼缺德的書法大家,呸,什麼玩意啊?居然想讓老夫與兒子的妾室有染?
簡直喪心病狂。
以至於楊安與房玄齡也對視了一眼,然後楊安才對歐陽詢笑道:“好了好了歐陽老先生,這都隻是小把戲,你何必如此生氣?”
“你若心裡不痛快,回頭你將對方送入府上的女人策反了,不就完了嗎?”
“隻要你策反了她,讓那女人將所有陰謀詭計公之於眾,屆時,到底是誰名聲臭,還說不準呢?”
“就是啊老大人,這事很好應付。”
房玄齡也跟著頷首,他與楊安都是見慣了陰謀詭計的,還真沒將智永大師的這點手段放在心上。
“策反那女人?”
“可根據房大人方才說的,那女人應該是薛道衡的乾孫女,如此關係,這要怎麼策反?”
但歐陽詢卻發愁了起來,下意識就有些迷茫。
“哎,老大人還是為人太過正經了。”
見他如此發愁,楊安這才歎息一聲,然後呲牙道:“此事其實很好辦,隻要是人,就會有欲望。”
“財貨,地位,又或者彆的東西,老大人讓她提就是了。”
“難道以老大人的家底,還收買不了一個彆人家的婢女?”
如果薛道衡派出的是利益相關之人,楊安或許還會想點其他法子。
但現在嘛,他卻連想都不用想。
因為薛家婢女與薛道衡的關係,縱然薛道衡再怎麼對其好,其實也不牢靠。
這一點,楊安早就看透了。
“說的也是,那就依郎君所言,老臣回頭就叮囑一下兒子,同時設法將那女人買通了。”
“嗬嗬嗬,這次我就讓那幾個老家夥看看,到底是誰完蛋?”
聽楊安如此說,歐陽詢這才陰惻惻笑了起來,笑的楊安與房玄齡都有些毛骨悚然,暗道讀書人黑化其實也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