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那就按賢婿所說辦吧。”
聽褚遂良如此說,王宜清略微思索了番,然後便頷首說道,隻是這話說完,他卻發現褚遂良與許敬宗並沒有立即離開。
不但沒有,褚遂良那廝,還正在意味深長盯著他?
這就使得王宜清有些疑惑,當即對褚遂良不解詢問:“賢婿啊,你方才不是說立刻動身嗎?你怎麼還在這裡待著?”
王宜清確實不明白褚遂良這家夥到底怎麼回事?但褚遂良卻怪笑道:“嶽丈啊,小婿剛才也就是那麼一說而已。”
“咱縱然著急,也不至於急的連為小婿籌辦婚禮的時間都沒有吧?”
“正所謂勞逸結合方為人間大道,嶽丈您不能總想著讓小婿跑前跑後,卻不給小婿一點好處吧?”
褚遂良的意思是,當初說好的嫁女兒之事,趕緊嫁。
對於他的意圖,王宜清肯定也明白。
可也正因為明白,此時聽這家夥把娶媳婦說成是勞逸結合,王宜清卻還是大怒道:“滾你娘的,虧你還是讀書人?你說話就不能文雅點?”
王宜清覺得褚遂良說的那話不夠文雅,但褚遂良卻反駁道:“怎麼不文雅了,食色性也,這很文雅啊?”
“我。”
頓時,王宜清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但再看看褚遂良那笑眯眯的神色,他卻也隻能不耐煩道:“行吧行吧,既然你想成親,那就成親。”
“明日,哦不,後日,後日我為你與我的十六女舉辦婚禮,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十六女嗎?”
“行,那就後日。”
褚遂良嘀咕了一聲,然後便應了下來。
隻是話剛說完,他卻又眼珠子一轉,對王宜清問:“不過嶽丈啊,您先前不是說,您有二十六個女兒嗎?”
“您看許敬宗現在也沒成婚,要不您就好人做到底,再嫁一個女兒給許敬宗如何?”
不過他這話看上去好像是在為許敬宗著想,實際上卻在挑撥離間。
為何這麼說?
因為他能娶到王宜清的女兒,可是交了投名狀,幫這家夥殺了楊德那個老鬼的。
但許敬宗就不一樣了,許敬宗今日才來這裡,寸功未立,根本就不可能有這機會。
所以褚遂良其實就是故意在許敬宗與王宜清之間埋釘子,讓這倆人產生隔閡。
畢竟換做任何人,但凡這種好事被人拒絕,心裡都會有些不爽吧?
果然,聽他如此說,許敬宗與王宜清頓時便愣住了,然後王宜清才尷尬道:“要不回頭吧,咱先辦你的婚事,等你的婚事辦妥了,以後再說許家賢侄的婚事,如何?”
“這樣啊,那也行吧。”
“若是如此的話,延族兄你就再等等哈。”
褚遂良沉吟了下,悄悄打量了許敬宗一眼,發現許敬宗確實有些神色不悅後,他這才對許敬宗笑道。
“沒問題,好男兒建功立業,總歸我也沒想著這麼早成婚。”
許敬宗眼眸裡閃過一絲寒芒回道,王宜清也哈哈大笑,轉而對褚遂良繼續說:“那此事就這樣定了,我一會便讓人給你準備婚事。”
“等婚事過後,你再與許家賢侄立即動身?”
“行,沒問題。”
褚遂良應下,三人又閒聊了會,王宜清便讓人給許敬宗安排住處,同時吩咐府裡仆人,讓他們為褚遂良與自己的十六女準備婚禮了。
本來王家如果沒有沒落,王宜清嫁女,肯定不會如此簡單。
可現在,王家都已經是朝廷逆賊了,所有族人也隻能躲在大涼山中不敢露頭。
這就沒甚好講究的了,故此僅僅隻一日,十月十八的傍晚,褚遂良與王宜清女兒的婚事,就已經在王家院落舉行了。
隻是在婚禮進行時,為了能讓婚禮有自己人參與,而並非所有參與者都是王家之人,搞的他好像倒插門一樣,褚遂良卻忽然邀請了許敬宗為他充當儐相,大體類似於現在的伴郎。
褚遂良想的很好,讓許敬宗給他充當儐相,也確實能緩解些許尷尬。
但站在他身邊的許敬宗卻神色複雜了起來。
尤其是一想到褚遂良這廝,先前居然還在他與王宜清之間挑撥離間,許敬宗就更加覺得,褚遂良沒把他當自己人了。
又或者說,這家夥其實就是將他當工具人使喚。
一想到此,許敬宗看褚遂良的目光都有些耐人尋味了,甚至若非此時身處王家,在褚遂良的地盤上,許敬宗都想問問這家夥,問問他為何平白無故小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