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以為他這話說的沒毛病,但蕭皇後卻嗔怪道:“陛下這說的是甚話?什麼叫臣妾可以放心了?”
“此話若是傳了出去,搞不好就會讓人以為是臣妾想讓安兒早日登基,從而慫恿陛下退位。”
“甚至稍有不慎,就會給安兒以及咱們大隋江山帶來麻煩。”
蕭皇後說的也是實話,畢竟皇位傳承曆來都是最容易引起風波的,這一點,楊廣自然也清楚。
故此,聽蕭皇後如此說,楊廣這才頷首道:“嗯,皇後所言有理,方才是朕失言了,朕向皇後道歉。”
“不過皇後也莫要太過擔心,皇位傳承之所以會風波不斷,說到底也是因為先皇故去,新皇根基未穩而造成的。”
“可朕此番退位與彆人不同,朕是主動退位,而且依然在世,想來應該不會有甚問題。”
“再說了,如今朝中的臣子,有不少都是安兒的心腹,有他們在,安兒登基應該不會有事。”
“希望如此吧,不過陛下您還是得多為安兒操持一番,他畢竟還年輕。”
蕭皇後歎息一聲,說的楊廣也搖頭哂笑,隨後才寬慰道:“皇後你就放心吧,安兒是你與朕的嫡子,又是朕親自挑選的皇位繼承人,朕豈能不幫襯他?”
“好了,此事就莫要再提了,朕最近這陣子,也著實累了個夠嗆,咱們還是快些休息吧。”
“休息過後,朕明日還得召集內閣大臣,與他們商議退位之事。”
楊廣說完就摟著蕭皇後一起休息了,蕭皇後無奈,也隻能嗯了一聲,和他一起就寢。
這一夜的楊廣睡的格外踏實,就好像他從當上皇帝起,就從來沒有睡過這樣的好覺一樣,直至第二日上午,都已經日上三竿了,楊廣才悠悠醒了過來。
剛醒,看見蕭皇後早已經起了,甘露殿的宮人也都在忙前忙後,楊廣頓時就錯愕問:“現在是何時辰?”
“回陛下,辰時了,再過一會就該中午了。”
蕭皇後微微一笑回道,楊廣立刻便蹭的一下坐起,著急道:“皇後怎麼不叫醒朕呢?朕大業殿那裡還有一堆朝政呢?”
隻是話剛說完,他卻又忽然一拍腦門:“不對,朕沒朝政了,朕好像昨日就告訴太子,要退位了。”
這話說完,他才又再次躺了下來,然後對著甘露殿的宮人淡淡吩咐:“來人呐,去通知觀王,房玄齡,杜如晦,裴矩,裴蘊等內閣大臣,宣他們午後入宮,就說朕有事與他們商議。”
“諾,陛下。”
甘露殿的宮人領命,立刻就離開了,楊廣也這才愜意的躺在甘露殿的床榻上,笑嗬嗬感慨道:“哎呀,這不當皇帝的日子就是逍遙啊,你說朕平時哪有這麼自在過?昨夜一夜無夢,醒來就是中午,舒坦啊。”
楊廣著實覺得輕鬆了不少,但蕭皇後卻沒好氣道:“陛下您是舒坦了,可您把重任扔給安兒了,也不知安兒那孩子此時在乾甚呢?”
蕭皇後其實就是想去東宮看看楊安了,畢竟昨日楊安醒來,她這位做母後的都沒與楊安聊上兩句呢,就讓楊廣給打發回來了,今日蕭皇後肯定想過去看看。
但楊廣卻怪笑道:“他還能乾甚?沒聽孫神醫說嗎?他雖然已經醒了,但身體依舊虛弱,或許此時,他也跟朕一樣,在床榻上躺著呢。”
楊廣以為楊安與他一樣,都在休息,但實際上,東宮的書房,楊安從天還未亮開始,就在長孫無垢的陪同下,來到這裡奮筆疾書了。
為何?
因為要當皇帝了,咱楊某人得把咱心裡的那些改革措施,趕緊寫下來。
畢竟既然穿越到了這個時代,他肯定也想好好推進時代發展進程。
隻是就在楊安這邊正忙著時,忽然,老太監黃德與程咬金卻走了過來,對楊安恭敬道:“參見太子殿下。”
“嗯,免禮吧。”
楊安嗯了聲,目光在黃德與程咬金身上掃了一眼,然後便對兩人疑惑問:“你們兩人此時來找孤,有事?”
就連一直都在陪著楊安的長孫無垢,這會也有些好奇。
“是的殿下,臣與黃總管都有些事,不過還是讓黃總管先說吧,臣的事情是私事。”
程咬金頷首回複,黃德也立刻就對楊安行禮道:“啟稟太子殿下,老奴來此,主要是為了國旗之事。”
“您昏迷前曾交代太府寺與尚方署,讓他們挑選工匠製作國旗,如今國旗早已製作好了,隻是殿下您一直都在昏迷,故此就未曾拿給您看。”
“老奴就是想問問殿下,您是否要看看?”
“哦,原來是這事啊,既然做好了,就拿來讓孤瞧瞧吧。”
楊安頷首,黃德應聲,立即就讓人把太府寺那邊製作好的國旗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