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還請陛下恕罪,方才是臣一時失言,臣有罪。”
被楊安如此一問,許敬宗頓時便腦袋死死抵在地上,慌張告罪了。
他雖然對楊安的決定有所不滿,也確實想阻止楊安,但若讓他與楊安公然對抗,他還真沒有這勇氣。
甚至就連剛剛被楊安擢升賜爵的李春,此時也暗自感慨,他們這位新君的帝王威壓,比太上皇可是絲毫都不差啊。
但楊安見許敬宗如此模樣,卻略微有些失望,然後才淡漠道:“起來吧,這是第一次,朕也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以後莫要如此了。”
“是是是,臣以後一定不敢了,多謝陛下寬宏大量。”
許敬宗如蒙大赦,趕緊應了一聲起身,卻全然不清楚,自己其實錯過了被重用的機會。
為何?
因為楊安剛才的話,其實也有試探的成分在裡麵,雖然看上去好像是在責怪許敬宗,但實際上,楊安卻也想看看許敬宗能否堅持本心,給他一些驚喜?
畢竟這家夥縱然在曆史上名聲不咋滴,但如今曆史已然被他這位穿越者給搞的嚴重偏離原有軌跡了。
這樣的情況下,楊安自然不會單純按照原有曆史判斷一個人的好壞。
甚至楊安其實也清楚,他麾下的臣子裡,也就隻有許敬宗目前還並未安排實權職位。
但現在,許敬宗這種牆頭草的行為,卻讓楊安有所失望了,同時也在心裡下定決心,許敬宗此人,還是再觀察幾年吧。
當然了,這些心思他肯定不會讓許敬宗知曉,故此僅僅隻瞬間,楊安便看向了李春,對他笑眯眯道:“李卿也起來吧,不用總是跪著。”
“諾,陛下。”
李春領命起身,楊安滿意笑笑,然後便仔細打量著李春,對其問:“李卿啊,朕聽說你在路橋建造頗有造詣,此事可屬實?”
楊安其實就是沒話找話,畢竟他也不可能一上來就與李春商議大隋路橋重修重建之事。
但李春卻謙虛回道:“回稟陛下,臣也就是粗懂路橋建造而已,若說造詣,少府寺的何少監,比臣更加熟知。”
李春態度很好,以至於楊安聽他如此說,也總算明白了,為何曆史上關於李春的記載會那般少?
實在是這位大牛淡泊名利,一心隻在鑽研路橋修建技術。
可他越是如此,楊安就越想給他補償,也更想重用他,故而很快的,楊安便擺手笑道:“好了好了李卿,你就莫要謙虛了。”
“正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何少監雖然能力不錯,但他在宮廷任職。”
“常年任職於宮廷,必然會對成本不太在意。”
“可朕要讓你辦事的不同,朕要讓你主持咱們大隋現有官道橋梁的修建事宜。”
“這種事,除了專業學識必須要足夠外,還得會為朝廷省錢,做到質量有保證,錢財也不能浪費,明白嗎?”
這才是楊安找李春負責此事的重要原因,畢竟修建全國官道路橋可是個大活,這麼大的工程,主事之人若出身太好,或許就會搞出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了。
那可並非他想要的。
故此,楊安其實就等於已經確定要用李春了。
“什麼?陛下要重修咱們大隋的官道與橋梁?”
“陛下,您沒與臣開玩笑吧?這可是一個巨大工程,無論人力,物力,財力方麵所需都會甚大。”
“而且若修建所有官道與橋梁的話,沒有五到十年時間,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陛下當真要如此做?”
但李春聽楊安如此說,卻震驚看著楊安,使得楊安也有些錯愕,隨後才挑眉反問:“怎麼了?難道李卿你不願意朕如此做?又或者說,李卿你不想為朕分憂?”
當然了,話雖如此說,楊安其實也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他相信李春不會讓他失望,因為一個人若是乾出了豐功偉績,卻並未想著青史留名,那就說明他是真的淡泊名利,一心隻想實乾。
果然,聽他這樣問,李春立刻便解釋說:“不不不,陛下誤會了,臣本就是窮苦百姓出身,又豈會反對陛下為百姓修建官道橋梁這麼好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