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絲毫都不覺得他這法子不對,因為朝堂博弈的最終意圖,還是想讓各自政令得到實施。
隻要政令可以得到實施就行,至於其他的,那都不重要。
而長孫無忌,房玄齡,李靖他們聽楊安這樣說,也這才苦笑道:“話是如此說沒錯,不過陛下以後還是多與臣等商議的好,可莫要如同今天這般,打臣等一個措手不及了。”
“哈哈哈,好,好。”
“那朕以後多與諸位愛卿商議,這樣總行了吧?”
楊安大笑一聲,話剛說完,他便再次問:“要是這樣的話,諸位愛卿對朕征收商稅之事,應該就不反對了吧?”
“陛下都已經在朝堂上宣布了,我們作為您的心腹,又豈會反對您的政令?”
長孫無忌笑笑,隨後才頗為擔心的繼續道:“不過我們不反對,可不代表這件事就好辦。”
“那些商賈這麼多年來,對於稅銀一直都是少繳或者不繳的態度,如今陛下忽然要從他們身上掏錢,或許他們就要鬨事了。”
“甚至很有可能,朝堂上的那些臣子裡,也會有人暗中推波助瀾。”
長孫無忌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就連房玄齡,李靖,杜如晦他們也表示讚同。
但楊安聽他如此說,卻冷笑一聲,道:“他們若當真不開眼的話,那朕也隻能大開殺戒了。”
“總歸這是咱們目前最好的法子,否則咱若先從政治,軍事方麵改革,麻煩會更大。”
楊安肯定不會因為有人暗中使絆子就放棄改革,這一點,長孫無忌他們也清楚,故而聽楊安如此說,他們這才沉吟道:“行吧,那此事就先這樣定了。”
“嗯,就先這樣。”
楊安嗯了一聲,又與他們簡單說了些兩稅法的事,等將此事說完後,他便又與內閣大臣們一起返回了乾陽殿的正殿,對剛才一直都在這裡等著的其他臣子道:“好了,征收商稅,從而為天下百姓修路造橋之事,朕已經與內閣大臣商議過了,他們也不反對。”
“既然他們不反對,那麼此事就這樣定了?”
他說完便看向了其他朝臣,以至於那些朝臣也頗為無奈,雖然很想再阻止一番,但一想到楊安征收商稅之目的,乃是為了給百姓修橋鋪路,他們卻還是趕緊應下道:“嗯,就先這樣吧,不過陛下準備任用何人主持路橋修建事宜?“
“此事可大可小,陛下還是應該仔細斟酌一番。
朝臣們此時也不知要怎麼辦了,畢竟皇帝都已經把坑挖好等著他們跳了,他們還能說甚?
但就算這樣,他們卻也想知道,楊安究竟會讓誰來負責此事。
而楊安,聽他們如此問,也頓時笑道:“此事你們縱然不問朕,朕也會告訴你們。”
“來人,給朕宣李春上殿。”
話音剛落,楊安便看向了乾陽殿的值守太監,那太監也立刻高聲吟唱,僅僅隻須臾,早就已經來了皇宮,但卻一直都在外麵等候的李春,就立刻走了進來,對楊安恭敬行禮:“臣李春,參見陛下。”
“嗯,免禮吧。”
楊安微微頷首,隨後才目光打量著李春,對其問:“李春,朕有意讓你主持我們大隋的路橋修建事宜,你可願?”
當然了,他這樣做,也就是走個流程而已,對於這些,李春肯定也明白,故此很快便嚴肅回複:“回陛下,能為陛下分憂,乃是臣的榮幸,臣自然願意。”
“哈哈哈,好,既然如此,那麼此事便交給你來負責。”
“即日起擢升李春為工部右侍郎,全權負責我大隋路橋的重修重建事宜。”
楊安滿意一笑,當即就把之前對李春的擢升又提了一遍,畢竟上次他提此事,乃是在大業殿,而且還是與李春私下說的,這些朝臣們也不知。
但這次,楊安就等於是在告訴這些朝臣,朕要重用李春了。
可他這話才一說出,以前就被楊廣冊封了異姓王的疏勒國君裴子青卻忽然走了出來,對楊安行禮:“陛下,臣覺得您任用李春為路橋重修重建事宜的總負責人,有些不太合適。”
裴子青今年二十七歲,頭發微卷,鼻梁高挺,乃是曾經被程咬金殺了的前任疏勒國君嫡子,也是參與過圍攻龜茲一戰的疏勒王子裴子廉胞弟。
雖然礙於形勢所迫,最終投降了大隋,但他父王的仇,他卻從未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