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說完便笑眯眯打量著楊廣了,但楊廣卻瞬間神色嚴肅了起來,隨後立刻便對楊安緊張問:“改革?改變現有郡縣製?”
“安兒你這是要對政治動手了嗎?可你不是一直都主張先行改革經濟民生嗎?”
不隻楊廣,就連蕭皇後,齊王他們也都神色凝重看向了楊安,因為政治改革與經濟民生改革不同,但凡進行政治改革,就肯定會碰觸朝堂官員的利益,甚至很有可能會遭到那些官員的抵製。
故此這會,縱然是楊廣他們也有些擔心了。
“我是主張先行改革經濟民生,可這也不妨礙孩兒慢慢規劃政治改革啊?”
“尤其是現有郡縣製改革,這一塊相信父皇您應該也意識到了,就咱們大隋如今的疆域來說,郡縣製其實已經不合適了,咱們得有更好,更有效的疆域管理製度才行。”
而楊安,聽楊廣如此說,也這才微微一笑回複。
他對其他改革都有信心,畢竟背後有著一千五百年的曆史發展可以借鑒。
但唯獨對於現有郡縣製改革,楊安卻也沒有信心。
因為這麼大的疆域,這是曆史上從來就沒出現過的,他根本就無法借鑒。
故此這會,楊安自然得提前規劃。
“嗯,你這話說的也有道理,郡縣製確實不適合咱們大隋了。”
“那你有甚想法嗎?又或者說,你打算參考哪種模式進行改革?”
楊廣嗯了聲,隨後再次詢問。
就連蕭皇後她們也都目光灼灼盯著楊安,但楊安卻歎息一聲,搖頭說:“暫時還沒有太好的法子,我如今能想到的,也隻是行省製而已。”
“至於行省之上,是否還需要其他更高一級的規劃,我也不確定。”
楊安確實隻想到了這個,畢竟郡縣製再往後的發展就是行省製,這個製度也是經過了曆史檢驗的,可楊廣聽他如此說,卻錯愕詢問:“行省製?何謂行省製?你給朕仔細說說。”
楊廣對行省這個詞很陌生,使得楊安也沉吟了番,當即對楊廣解釋說:“這個行省製啊,其實與咱們如今的郡縣製差不多,隻不過行省所管理的地方卻要比郡大的多......”
楊安很快便把行省的概念仔細對楊廣他們說了番,說完又繼續道:“不過這也隻是基礎框架而已,至於具體的完善規劃,孩兒還得琢磨琢磨。”
“可縱然是琢磨,此事一旦開始了,就肯定會碰觸朝中不少大臣的利益,所以孩兒想讓父皇幫孩兒攬住後腰,可彆到時候那些朝臣在孩兒這裡吃了癟,都去找父皇您了。”
楊安最擔心的就是此事,但楊廣卻冷哼一聲說:“找朕?朕如今就是一個糟老頭子,他們找朕乾啥?”
“再說了,你是朕選擇的江山繼承人,你的意誌,便是朕的意誌。”
“他們縱然找朕,朕也不會搭理他們。”
聽楊廣如此說,楊安這才放下心來,滿意道:“好,有父皇您這句話,孩兒就放心了,孩兒最擔心的就是因為改革,讓咱們父子之間產生了隔閡,若是那樣的話,那就不美了。”
“哈哈哈,你小子就放心好了,你父皇我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護犢子。”
“即便你說的這些改革,有些東西父皇也聽不明白。”
“可縱然不明白,遠近親疏父皇還是清楚的。”
“朝堂上的那些人,他們說到底也隻是臣,可你不一樣,你是朕的兒子,臣哪有兒子親?”
而楊廣,則是在楊安說完以後,頓時就哈哈大笑說道。
隻是話剛說完,他卻又再次問:“還有事嗎?有就一並說,若是沒有,朕就與你母後先回去了。”
“你交給我們的那個漢語拚音推廣之事,我們最近一直在忙著呢。”
楊廣說完便打算離開了,楊安也這才搖頭道:“沒有了,孩兒也隻是提前與父皇打個招呼而已,至於何時開始政治改革,孩兒也不確定。”
“不過父皇您與母後也得注意身體,該休息時就休息,漢語拚音推廣之事,交給其他人負責也可以。”
楊安肯定不會讓楊廣與蕭皇後累著,對於他的孝心,楊廣其實也很受用,但就算受用,他卻還是淡淡道:“知道了知道了,朕難道還會不在意自己身體嗎?這些你就放心好了。”
“行了,沒事我們就走了,剩下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若是有什麼需要,到時讓人通知朕即可。”
楊廣說完這話,就帶著蕭皇後離開大業殿了,隻是才出大業殿沒多久,他卻忽然雙拳緊緊握住,眼睛也好似能吃人般瞪大了起來,就好像是在承受某種痛苦一樣。
這樣的一幕,自然很容易就被蕭皇後給發現了,以至於蕭皇後也有些錯愕,當即關心問:“陛下您怎麼了?可是身體有甚不舒服的地方?”
彆人不清楚楊廣最近這陣子到底在乾什麼?蕭皇後作為楊廣的枕邊人卻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