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最不想聽見的,就是有人說楊安是昏君,暴君。
因為在他眼中,楊安就是最優秀的帝王,遠超他與他父皇的那種。
故此這會,楊廣的怒氣可想而知。
“我,我說你兒子是昏君,是暴君,不但你兒子是,你也是,你們父子兩人都是。”
但永昌王石見山卻梗著脖子回複,他現在也算明白了,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難逃了。
既然知道了這些,他還不如臨死之前硬氣一次呢?
“哈哈哈,好,說的好啊。”
“既然你說朕是昏君,暴君,那朕就讓你看看昏君暴君究竟是如何處理此事的。”
而楊廣,也在聽了石見山說的這些以後,當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聲剛過,他就忽然對著朝堂上的眾人問:“刑部尚書王子孝來了嗎?”
“回太上皇,臣在。”
頓時,刑部尚書王子孝一步站出,對著楊廣恭敬行禮。
“嗯。”
楊廣滿意嗯了聲,隨後才對著王子孝淡漠吩咐:“回頭把永昌王石見山給朕九族皆滅,朕要讓伊吾王室雞犬不留。”
楊廣說完這話就把目光落在了石見山身上,但刑部尚書王子孝卻遲疑了,下意識的就看向了高坐在垂拱之上的楊安。
甚至彆說他了,就連房玄齡,李靖,長孫無忌眾人,以及朝堂上的其他臣子,此時也都看向了楊安,希望楊安能阻止一下。
畢竟九族皆滅這種刑罰,雖然早就有了,但卻從來沒有皇帝這麼乾過。
他們也不希望皇帝當真如此做。
可楊安卻隻是看了一眼楊廣頭上的白發,以及佝僂的身子,隨後便微微頷首:“按太上皇說的辦,不過此事不能對外宣稱是太上皇的意思,隻能說是朕許可的。”
楊廣都知道維護楊安這個做兒子的,楊安又怎麼可能會不維護自己的父皇呢?
所以這會,楊安這就等於是在維護楊廣的威嚴與名聲了。
對於楊安的心意,楊廣自然清楚。
但就算清楚,他卻還是擺手拒絕:“不用了,就說是朕說的,總歸朕都被人罵了一輩子暴君了,也不在乎這些。”
“這。”
聽楊廣如此說,刑部尚書遲疑了下,目光看向了楊安。
“哎,那就按太上皇說的辦吧。”
楊安也這才歎息一聲說道,隻是話雖如此說,他卻已經決定回頭就讓史官把這件事記在自己頭上了。
誰讓楊廣其實就是在維護他呢?
“諾,陛下。”
而刑部尚書王子孝,也在得到了楊安的許可後,當即恭敬領命。
見他應下了,楊安這才看了一眼那些禁軍,淡漠吩咐:“押下去吧。”
“諾,陛下。”
殿外禁軍應聲,立刻就拖著石見山離開了。
“不,楊廣,楊銘,你們這兩個屠夫,劊子手,你們一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石見山也很快就又再次罵了起來,隻可惜他的謾罵注定是沒用的,僅僅隻一會,他的聲音就越來越小,人也被拖的越來越遠。
看見石見山被拖走了,楊安這才把目光落在了永賢王麴文征身上,對其問:“麴文征,你可還記得,是誰讓你成為大隋異姓王的?”
如果此時麵對的是彆人,楊安或許還不會這樣問。
但永賢王麴文征不一樣,這家夥本來隻是高昌國的王室成員而已,是楊安不想讓高昌國國主麴文泰活在世上,這才給了麴文征一個機會,讓其取而代之。
也就是說,楊安其實可以算作麴文征的恩人。
但現在,麴文征居然也想反叛,這就讓楊安神色有些複雜了。
“陛下,臣錯了,臣知道錯了,臣願意主動放棄異姓王的爵位,還請陛下開恩,給臣一個活命的機會吧。”
永賢王麴文征也在楊安如此詢問了以後,當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隨後對著楊安慌張告罪。
他現在都後悔參與石見山的反叛了,可世上也沒有後悔藥讓他吃,故而這會,麴文征也隻能求饒。
“沒可能了,每個人隻有一次機會,既然你錯過了,那就隻能死。”
可楊安卻隻是淡漠搖頭,話音剛落,他就對著殿外的禁軍再次下令:“拉下去,同樣交給刑部審問,夷三族。”
“諾,陛下。”
殿外禁軍領命,立刻就拖著永賢王麴文征離開了。
楊安也在麴文征被帶走了以後,當即目光看向了歸義王阿史那缽苾,以及蔡恒那些文臣。
“陛下,我們錯了,我們知道錯了,還請陛下開恩啊。”
發現楊安看向了他們,阿史那缽苾與蔡恒他們立刻就慌張嚎啕了起來,阿史那缽苾那個家夥,更是嘭嘭嘭的,三兩下就跪在了齊王腳下,對著齊王哀求:“王爺,咱們也算有些交情,還請王爺救救我,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