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謝宴靠在床頭,簡離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從旁邊拿過煙給他點上。
猛吸一口,心情順暢。
“手機剛剛又給你轉了五千,馬上天冷給孩子多買兩套衣裳。等年後,我就接你們去廠那邊。”一根煙抽完,謝宴剛把煙摁滅。
燈一拉,睡覺!
隔壁正準備睡覺的孩子又聽見哭聲,想去尿尿都不敢去。
“嗚嗚嗚嗚……爸爸打媽媽。”老二雨涵女孩子本來就心思敏感一點,這些又聽見媽媽在哭,再也忍不住了。
謝老娘和謝老頭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一大早,公雞打鳴的聲音響起來,床旁邊簡離已經不在了。
謝宴頂著雞窩頭出了門,昨天要不是這個公雞太瘦了,他好歹也給它吃了。
“你醒了。”簡離正在搓著衣服,看他醒了,忙著把手裡衣服藏在背後,可是她藏了一個,麵前還有一盆。
“洗衣機不是買了?!”隨著他的一聲嗬斥,簡離手一抖。
經過昨天晚上的滋潤,整個身上都有一股水蜜桃的感覺,現在被他一凶,眼眶又泛紅起來。
在謝宴看來,她這樣像極了得不到滿足的……
“我不會用。”委屈的聲音傳來,謝宴才撓了撓頭,自己的錯。
端著衣服,到洗衣機那裡啪啪兩下,又教了她一遍。
簡離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中午吃了飯,謝老頭剛學會三輪車,謝宴也不敢讓他送,一個人打車到車站回到廠裡。
王麻子等謝宴離開後,為了給自家母雞報仇。趁著打麻將的空檔,跟租給謝家房子的房東楊驢子閒聊起來。
“老楊啊,我可沒騙你,這謝宴是真的賺錢回來啦,四千塊的車,說買就買!”
麻將桌上的人都樂了,這年頭三輪車到處都是,除了王麻子這個老光棍,誰家拿不出四千塊?
“我說王麻子,一個破三輪就叫發財啦?”
王麻子一聽有人跟他抬杠,腰板一下子就挺直了:“咋的?這三輪隻是明麵上的,背地裡的呢?這謝宴在外麵這麼多年,我才不信他家真窮。”
“也是,聽說現在廠裡可賺錢了。我家侄女在那個什麼麵包廠,一個月都有四千多呢。”麻將桌上有人附和道,王麻子立馬跟著起哄。
楊驢子又輸了一局,心思早就不在麻將上了。
這房子以前是他爹租給謝老頭的,大家都是一個村出來的,所以一個月隻要四百塊錢。
可他爹上個月死了,他們謝家謝宴在廠裡又能掙錢,自己卻沒工作,這房租是不是也該漲漲了?
這麼想著,老楊把麻將一推:“今天手氣太差了,不打了不打了。”
也不理會旁人的挽留,起身便朝著謝家走去。王麻子看他的背影,知道他要乾嘛,美滋滋地繼續摸著麻將。
“啥?一個月一千?你咋不去搶呢!”謝老娘老當益壯,揮舞著掃帚就把楊驢子往外趕。
“這是我家的房子,我說一個月一千那就是一千,你們住不起就彆住!”楊驢子雙手叉腰,寸步不讓。
這一千他可是算計好了的,每個月水電費再收個五百塊,一個月一千五正好夠他打一個月的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