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謝宴站在外麵眼皮直跳,因為衛沅的轎子就在旁邊。
而且,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讓人摸不著頭腦。
謝宴隻能挺胸抬頭,全當沒看見她。
反而就是這一動作,讓衛沅擱著簾子看見他時一怔。
那時候,也是在這裡,他意氣風發的下朝,也是這般自信得意,從而讓自己有了興趣……後來越陷越深。
往日之事不可追溯,衛沅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宣!”
太監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謝宴鬆了一口氣,往殿內走去。
衛沅也被這一嗓子喊回了神,掀開簾子,竹清立即上前去扶,小太監更是連滾帶爬地跪在地上,生怕慢了一步讓公主踩了空。
傳人的太監傻眼了,一開始公主的轎子在門口,並沒有進去的意思。
現在他喊一嗓子,這咋兩個都要進?
回過神來後,又扯著嗓子朝裡麵喊了一嗓子:“嘉懿長公主到!”
謝宴前腳剛踏進殿裡,皇帝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自己這個好妹妹也來了,臉瞬間就拉了下來。
“噗哈哈!”這下子給皇後逗笑了,嘴上還說著風涼話:“今日倒是湊巧了,長公主剛剛喪夫,皇帝前幾天還說要給趙大人一個公道,如今正好。”
殿堂之上,一片哄笑,隻剩站在皇帝這邊的大臣一臉尷尬。
“趙大人還需要公道?我還沒問大人要公道。”衛沅一進殿就聽見裡麵的嗤笑聲,一個眼神都沒留給這些人,看著龍椅上的人,走到謝宴旁邊停下來。
兩個人站一起,乍一看就跟一對小夫妻一樣,當然首先得不去看兩人的表情。
因為,這兩人表情一個比一個冷。
謝宴冷,單純是因為在外麵站了老半會,好不容易進來了,不應該快一點封官完事嗎,結果還來打岔。
衛沅冷……就是單純的冷。
“公主慎言!我兒與你成親之前身強體壯,結果到了公主府不到七日,就暴斃而亡!”
趙大人一臉憤慨的站出來,朝皇帝又繼續告狀道:“我兒身上密密麻麻的鞭痕,還有膝蓋的傷口早已潰爛,孰是孰非,大家都知道,請陛下還我兒一個公道!”
聽到趙駙馬死的這麼慘,朝堂大臣又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皇帝也頭疼,想收拾衛沅吧,可又能拿她怎麼樣?
不收拾吧,趙大人那邊又不好交代,本來想著讓皇室和老臣聯姻,好犒勞一下人家,結果衛沅直接把人給打死了。
“嘶……”謝宴在旁邊聽到這慘狀,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衛沅聽到他的聲音,用餘光瞟了他一眼:“謝郎君有何高見?早就聽說郎君大名,現在正好給陛下出出主意,看看這公道到底該給誰。”
一時間,所有目光都投送到謝宴身上,就連皇帝也是一樣,一臉希冀的看著他。
謝宴隻能翻了一個白眼,呼吸都能躺槍。
“咳!”
象征性咳嗽一下,抬頭環顧周圍,不乏有好幾個外戚在等著看笑話。
畢竟自己是皇上請來的人,自己吃癟,就代表皇帝吃癟。
“以我所見,這事兩個人都彆要公道了!”
“噗哈哈哈!”
周圍又是一陣哄笑,都在說謝宴慫,誰也不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