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帶著田聰寶雄赳赳氣昂昂的到了帶頭搞事的金娃家裡,金家也是重男輕女的家庭,金娃上麵有四個姐姐,第五個才生到了這個傳宗接代的獨苗苗。
上一代也是如此,金娃的父親金鳴也是這一輩的唯一兒子,上麵有三個姐姐下麵有兩個妹妹。
這些姐妹從小被灌輸要照顧兄弟的思想,男人就是用來傳宗接代的,所以一路順風順水,活都不需要乾,自然有姐姐幫襯。
生金娃也是一波三折,生了幾個女兒,到了金娃這一胎,托了各種關係找了個中醫把脈,說是兒子後,全家給金娃的娘使勁補身子,人直接從90斤補到了生金娃前的165斤,引起周邊村的廣泛討論,大家都在和溫飽鬥爭的特殊年代,竟然還能出一個胖子。
後來出生真是個兒子,全家都寵著,所以看到同樣被寵又人緣比自己好的田聰寶,很早就不對付了,得知他父母死了,暗地裡幸災樂禍的很。
家裡的大人也沒少在家裡議論姚翠蓮這事情的八卦,各種猜測。
金娃都聽了記在心裡,結果沒看到田聰寶倒黴,反而被顧汐和王栩收養照顧,有新衣服穿,顧汐為他更好融入還經常有各種點心帶到學校和小朋友分享,和王栩一起外出也很高興,金娃也想跟著但不敢,村裡可沒人敢惹王栩,他也看著害怕。
顧汐聽著王栩給講的金娃家的八卦,眨眼間已經到了。
站在院門前,顧汐想起了“雪姨”式敲門,瞬間有些破功,忍不住笑了,惹的王栩和田聰寶在一邊皺著眉。
“顧知青,你彆嚇我,你現在的樣子像腦子有問題。”
顧汐白了他一眼:“你猜腦子有問題,被人欺負了也不說,還有你,凶神惡煞的,結果教孩子忍氣吞聲。”
王栩揉了一把顧汐的臉:“什麼教孩子忍氣吞聲,不光是孩子,還有你,我不在的時候都給我忍。還有,不與傻子論短長,你跟金娃一家有什麼可以爭論的?都是蠻不講理的人。”
顧汐捂著臉躲開王栩的攻擊:“我就要爭論,爭不過你就給我揍!”
話音剛落,金娃家的門正巧被拉開,金娃的爹正好聽到這句,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弱弱的看了眼王栩的拳頭。
“顧知青,到底什麼事情,我給你賠罪,你怎麼說也是居委會的,怎麼能讓你男人揍人。”
顧汐絲毫沒有被聽到的慚愧感,反而抬頭挺胸:“這不是有前提,大家坐下來講道理,講不通了,再揍。”
金鳴差點就被說服了……
側身讓顧汐三人進院子,金家的院子可以用臟亂差來形容,柴火堆和雜草的亂七八糟。
家裡人的鞋子也在屋門口脫的亂七八糟,還養了兩隻母雞專門下蛋給金娃和金鳴吃,一股雞臭味熏的顧汐差點休克。
顧汐一把抓過王栩,用他的衣袖擋住鼻子:“你們家這衛生習慣也太差了,臭氣熏天,孩子如何健康成長,我回去就要下個規定,每家每戶衛生要打掃乾淨,以防交叉感染。”
金鳴的母親金老太哼了一聲:“顧知青來我家不會是專門檢查衛生的吧,你管的也太寬了,管天管地還要管人家裡衛生啊。”
顧汐不為這小事費口舌爭論,看了眼在一邊站著的金娃,第一次見金娃,和想象中反差很大,又瘦又小,和田聰寶差大半個頭。
“我來找金娃的,他在學校裡到處亂說話,校園霸淩我們家聰寶,這事必須寫檢討,必須道歉。”
金娃聽到要給田聰寶道歉,立刻急眼:“我憑什麼給他道歉,我說的是事實,他媽就是殺人犯,他就是殺人犯的兒子,小殺人犯。”
顧汐將田聰寶拉到身邊:“你快回嘴罵他。”
所有人聽到顧汐的話都傻眼,隻有王栩忍不住想笑。
見田聰寶遲遲沒有反應:“怎麼不會罵人啊?你就挑事實說呀,我給你打個樣?”
田聰寶硬著頭皮看了眼金娃:“你長得像你爸媽的缺點,又黑又矮又醜。你讀書成績差,不好好讀書就像你奶一樣是個文盲。”
在場的氣氛降到冰點,田聰寶幾句話,把一家都罵了進去。也是相當有水準。
金娃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金鳴和金老太怒目圓睜的看著三個人,又因為王栩在場,不敢動手。
“顧知青,你怎麼可以這樣教孩子,縱容孩子罵人呢?”
顧汐一副好說話的樣子:“我哪裡縱容的,這不是跟你們家學的嗎,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你們現在那裡胡說八道的。
大清早就亡了,還要搞那些連帶責任,你們才無恥又無知呢,你媽文盲我罵你也是文盲,你長得醜罵你兒子也醜,有什麼問題?”
田聰寶也真沒想打擊報複,聽顧汐的反擊沒想到效果這麼強,看金娃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有些於心不忍:“金娃,我不說你了,你彆哭了,哭著更醜的沒法看了。”
在場所有人……
金娃哭的更大聲了,抽抽的站都站不住,一下坐在了地上。
田聰寶趕緊上前將人扶去椅子上坐好:“你沒事吧。”
金娃哭的一抽一抽:“你罵我,還裝什麼好人。”
田聰寶被王栩教育的性格一丁點也不內耗,當下放開手,往後退開到王栩身邊:“罵也不好,關心也不好,做人真難。”
顧汐覺得不能再讓田聰寶開口了,這一家都一副微死的樣子:“金娃,這麼說隻是想讓你換位思考一下,感受一下平時你欺負聰寶,他的感受,是不是很難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你吵架和打架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卻一直讓著你,你應該好好反省一下。”
金鳴在一邊開口:“你說的什麼換位思考,我們不懂,我隻知道你們三個人很囂張,你們…沒事,你說,你說。”
王栩見他逼逼叨,往前走兩步,一身壓迫感,讓人不由得身體發顫。
顧汐沒理他,走近金娃,看了一下他的麵部,有些白色圓形:“金娃平時是不是經常肚子疼?睡覺流口水,還容易驚醒,吃飯是不是經常挑食?”
金鳴聽顧汐這麼一說,立刻變得嚴肅,全都說中了:“是的,經常肚臍眼附近說疼,要給他揉肚子。吃飯也挑食,盯著肉吃,菜一點也不吃。睡眠倒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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