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崢嶸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顧汐去廚房給他倒了杯水，徐崢嶸接過水杯一口氣喝掉了大半杯，才順了氣。
“你們圍在這裡乾什麼，剛誰先動的手？給我站出來！”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一個敢站出來。
顧汐指了指帶頭男人：“他提著木棍進來就喊打喊殺，是這裡麵帶頭的那個。”
又指了指趙嬸子：“還有她，跟我有仇，我懷疑她唯恐天下不亂，趁機要報複我，一直在邊上挑撥，讓他們砸東西。”
王栩正巧這時候趕了回來，進門就上下打量了一下顧汐，見她沒事又聽到顧汐的告狀，上去就要揍人，被顧汐一下嗬斥住了：“王栩，你彆動手，村長和書記在，會處理的。”
王栩立刻收起一身的怒氣，走到徐崢嶸邊上，臉上是讓人透不出氣的壓迫感：“我一直都是獨來獨往，顧汐下鄉也不是不能改大隊，我們完全可以去隔壁紅星大隊，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會帶顧汐離開。”
然後轉身對著鬨事幾人：“滾！不滾就彆怪我不客氣。”
帶頭男人聲音有些發顫，但來了二十幾個人，有人壯膽：“王栩，你彆給我橫，我們這麼多人，不怕你，我們就是要來找個說法，這個村是不是你們幾個隻手遮天了？通電讓我們公攤來滿足你們的私欲，彆把人當傻子。”
王栩一個字沒說，舉起凳子就往人身上砸，用了大力，木椅擊打人體瞬間四分五裂，帶頭男人哀嚎一聲直接倒地：“你們滾嗎？”
場麵一下子靜了下來，呼吸都幾不可聞。
吳耀和徐崢嶸趕緊上前一左一右拉住他：“王栩彆衝動，我們立刻將人趕走。顧汐，你趕緊攔他呀。”
顧汐上前拉住王栩的胳臂：“既然人都到齊了，派個代表說清楚，我不想無端被潑一身臟水。”
鬨事的人警惕的看著王栩，也不敢說話，趙嬸子已經第二次打交道了，知道顧汐開口了，王栩大概率不會再動手：“村長今天通知給村裡通電，我聽說每家每戶都要通是不是？”
徐崢嶸點點頭：“沒錯，我今天廣播裡說的很清楚了，每家每戶都能用上電，這不是好事嗎？你們鬨什麼？”
趙大媽立刻像他們承認了天大的罪孽一般：“你們聽聽，他都承認了，你通電有問過我們意見嗎？你就是想給養豬場通電，讓我們給你平攤電費，你簡直是吸血的資本主義。”
邊上的人也一下子沸騰了起來：“是呀，這都承認了，太不要臉了，蛇鼠一窩。”
徐崢嶸瞪大了眼：“我什麼時候問你們要過錢了？誰傳出來的我要你們平攤的？通電的費用，村裡承擔，不要你們一分錢，我還特意去了兩次鎮上部門問了很清楚，通電後，每戶人家都有自己的電表，不用集體平攤，你們用多少你們自己承擔，養豬場用多少也養豬場自己承擔。”
趙大媽一下傻眼了：“不要錢？免費給我們通電？我是不信你會乾這麼好的事，肯定有貓膩。”
徐崢嶸這下是真的被氣到了，猛的怒拍桌子：“你說的這事什麼話？當初通電的時候就討論過，讓你們出錢你們肯定會有不滿，所以村裡統一承擔所有費用。果然不出所料，不要錢還要被你們惡語相向，那你不信的話你彆裝，就騙不了你了。”
趙大媽硬著頭皮一身反骨：“不裝就不裝，誰稀罕，煤油燈用用挺好的，誰要學城裡那副資本做派。到時候要交錢的時候就要哭了。”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徐崢嶸笑了一聲：“趙桂花家裡不拉電，還有誰不要電的，站出來一起說，彆說我不征求你們意見。”
剩餘的人互相看了顏色，免費的傻子才不裝，趙嬸子是傻子，他們可不傻，這麼多年對徐崢嶸的脾性還是了解的，他說免費，那肯定是免費的。
“既然不要錢，我們肯定裝呀，我們又不傻。”
連倒地的陳哥也默認了通電：“那免費的顧知青為什麼一開始不解釋，搞的我們誤會一場。”
顧汐挑挑眉：“我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讓你們去問村長。你們死活不信，覺得是我指使的，說村長鑽進錢眼裡了，蛇鼠一窩，我解釋了你們會聽嗎？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幾人想起了剛進屋時候顧汐說了不清楚，可沒人信呀，陳哥捂著肩膀和疼痛的後背被人扶了起來：“都是這趙桂花說的，說顧汐來了給村長出的主意，還搞了養豬場，讓王栩和幾個朋友進去工作，肥水不流外人田，這些錢都是村裡出的，我們辛苦種地為他人做嫁衣。”
吳耀也冷哼了一聲：“挺會編故事，誰告訴你的，你個文盲說不出為他人做嫁衣這種詞句，說誰挑撥你的？”
趙桂花立刻也意識到自己這是上當了，大喊著拍了一下大腿，哭了起來：“天殺的劉秀妮，是她前兩天和我說的，她說在鎮上看到了村長親口說要去通電，她把我當槍使啊，這個賤人。”
劉秀妮的名字一出，大家也都知道是怎麼個事了，徐崢嶸大嗬一聲：“蠢貨，一個個都沒腦子，被人耍的團團轉，傳謠言也要有個依據，我提過半個字問你們要錢嗎？我通電是為了誰，我就想著我們村裡每個人都這麼辛苦了，晚上孩子還要用煤油燈看書，阿姐和嫂子們都要縫製衣服，對眼睛不好，村裡評先進，創豐收，都是為了讓村民能過上好日子。
就算再為難，我問人借了賬，也要為村民每家每戶拉上電，我希望我們村裡能過上好日子，城裡有的，我們也要有。我辦養豬場，也是為了年底能多點肉吃，希望村裡的錢能多點，把育兒養老，識字創業的事情一點點做起來。
這養豬的風險太大了，我每天都睡不好，一睜眼就往養豬場裡跑，為了我自己嗎？你們這樣太讓人寒心了。這通電和辦養豬場，盈利了算村裡的，虧了算我的。現在你們明白了嗎？”
所有人都被說的非常慚愧，紛紛低下了頭，立正挨批，不知道誰哽咽的說了句：“村長對不起，顧知青對不起。”
接著一聲聲的道歉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徐崢嶸始終看著他們一語不發，吳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彆的村會不會發生這種事，我不敢說，但崢嶸絕對不會，我來到這村裡第一天起，看著他當上村長後，一步步帶領村裡走向先進，他付出的比所有人都多，你們這樣太讓人寒心了，下次絕不能再胡亂猜測，有任何誤會，大家攤開說，我們接受批評但不接受無端的造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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