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旺娣習慣了家裡的偏心,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找到個好男人,怎麼都不願意再放開了,哪怕心裡有些不安與愧疚,也選擇忽略。
賈辛被王栩揍的渾身都痛,手都被打斷扭曲的垂在身體邊上:“我就是幫弟弟洗個澡,有什麼問題,你們這些瘋子憑什麼打我?田旺娣我告訴你,你以後彆指望我來這個家,以後你也彆想回來。你要是回來我就跟你離婚。這小崽子鄉下娃,有什麼精貴的碰兩下怎麼了?”
姚翠蓮憤恨的看著賈辛:“我已經放過你了,你還要不依不饒,就不要怪我了。”
姚翠蓮衝進了廚房,飛快的跑了出來,在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離廚房最近的田國棟對著脖子和腦袋砍了三刀。
田國棟甚至沒來得及喊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滿臉的不敢置信。
田旺娣和賈辛一下被嚇傻了,等反應過來尖叫救命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姚翠蓮目標非常明確的朝著賈辛砍了過去,賈辛手斷了無法抵擋,一個踉蹌倒地。
姚翠蓮一下揮空緊接著又是一下砍了過去,砍中了賈辛的腿和下體,殺豬般的慘叫響起,姚翠蓮又朝田老太看去,田老太已經嚇的尿了褲子,哆哆嗦嗦的邁不開腿,坐在椅子上僵著身體,驚恐的看著姚翠蓮舉著菜刀向自己走來。
“姚翠蓮,你瘋。。瘋了。。彆殺我。。”
姚翠蓮已經砍了兩個,徹底豁出去了,利索的解決了田老太。
王栩和顧汐聽到聲音就立刻跑來,進院子已經無法挽回了。
顧汐反手將聰寶擋住:“去隔壁,不許過來。”
田聰寶什麼都沒看到,但空氣中有著濃重的血腥味,嚇哭了,但也不敢掙脫開顧汐的手,怕見到姚翠蓮被殺了:“顧知青,我娘是不是出事了?”
姚翠蓮不想讓聰寶看到這些,哀求的看著顧汐,想讓她將人帶走。
“娘沒事,你和顧知青回去。你以後要聽顧知青和你大哥的話,成為像他們一樣的人。”
田聰寶不敢大聲的哭,被顧汐擋著腦袋一動不動,像被抽去了意識般。
顧汐深深的看了姚翠蓮一眼,兩人通過眼神接觸,像下定了某種決心,顧汐帶著聰寶往外走。
王栩看著躺在地上沒了聲息的田國棟,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明明是自己最痛恨的人,卻又有種複雜的情緒,無法做到毫無波瀾。
姚翠蓮見兩人離開,跪坐在了地上,滿臉滿身的鮮血,頭發散亂,像個瘋子:“都是報應,當年我對不起你娘,但又何嘗不是解救你娘,你娘根本也看不上這個畜生,天天麵對這個畜生,日子才是真正的難過。
我最對不起的大概是你,你恨我也對,所有的恨都在我這裡終結吧,所有的報應都在我身上吧。聰寶是無辜的,因果輪回,我讓你變成了孤兒,現在聰寶也變成孤兒了。”
王栩看著她許久,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張牙舞爪到處嘚瑟的姚翠蓮好像變了,眼神終日一潭死水般,今天這場悲劇,可能早已注定。
王栩轉身往外走:“顧汐不會讓聰寶變成孤兒的,我去通知村長。”
事件發生由始至終,田旺娣都呆呆的站在一邊,她知道這場悲劇的導火索是賈辛,雖然家裡一慣的偏心,但聰寶一直對自己很好,娘對自己的態度也改變了一段時間了,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待王栩走,姚翠蓮看向田旺娣:“我給他留了條命,他這輩子也隻能是你了,這樣的男人,隻有廢了,你才能掌控住他,沒孩子也挺好的,這種人也不配有孩子,會遭報應,他家裡的一切以後都是你的。
你彆後悔今天的決定,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對你很失望,但也沒權利對你失望從小也沒好好照顧你,後來悔悟也晚了。你過好自己的生活吧。”
田旺娣第一次和姚翠蓮這樣坦誠的對話,兩人皆是淚流滿麵:“我不知道會這樣,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我恨過你們但我是你們的親女兒,我之前沒想過你們死,你們死了我就沒有家了,隻能跟著賈辛了,這一切都是他造的孽,他要對我負責到底,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姚翠蓮聽到這話也是心如死灰,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流出:“以後不管日子如何,不要再聯係聰寶了,就當沒有這個弟弟了。我如你所願了。”
姚翠蓮拿起刀對著自己的脖子,決絕的抹了一刀,當場斃命,死不瞑目,雙眼睜著看著天,有多久沒有抬頭看過天空,永遠都是低頭忙不完的乾活。
田旺娣靜靜站在院子中間,看著滿院狼籍,眼神中無悲無喜,剛才的話是暗示姚翠蓮自殺,她也聽懂了,十五年的抑鬱人生,今天就畫個句號了,從今往後,再也沒有退路,沒有依靠亦無拖累。之後和賈辛的生活,隻能全靠自己算計了。
沒一會兒,徐崢嶸和吳耀匆忙趕到,被院子裡的慘狀驚在門口:“這,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我們青苗村從來沒發生過這麼慘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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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旺娣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難過,反而非常淡定:“我娘瘋了,突然拿刀砍人,最後自己抹脖子自殺了。我不敢攔,我怕她也殺了我。”
徐崢嶸讓尹傑開來了拖拉機:“你先將你男人送醫院,王栩說他還沒死,其他的保持原狀,我和吳耀守在這裡等警察來。”
田旺娣見幾人將賈辛抬上了拖拉機,趕緊跟上:“謝謝村長和書記。”
徐崢嶸看著拖拉機遠去,歎了口氣:“這丫頭,爹娘死了,裝也不裝了。”
吳耀將院門關上:“警察來還要一會兒,先去王栩那問情況。”
田聰寶躲在王栩懷裡哭:“我是不是沒爹沒娘成為孤兒了?”
王栩除了顧汐,根本沒有心去安慰任何人:“我不是被你賴上了,哪裡成孤兒了,我小時候才是孤兒,我從來沒像你這麼哭過,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隻會讓人嘲笑,隻會顯得特彆蠢。”
田聰寶被這幾句話說的哭聲憋在喉嚨,不敢哭,怕被王栩嫌棄,被趕走。
顧汐打了王栩一下:“你怎麼說話的,嘴巴這麼毒,你好好安慰安慰他。”
王栩有些不耐煩:“我哄你一個就夠了,哪裡有精力哄彆人,都十歲了,可以自己進山打獵,下地乾活養活自己了。要我看,直接扔出去,當個流浪漢,就知道今天這些悲傷不過是小事,苦日子還在後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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