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屏住呼吸問,“念夏,你說誰要死了?”
“我哥啊。”
那頭霍念夏哭得肝腸寸斷,“他流了好多血,他中槍了還被砍了一刀,初音姐,你能不能來見他一麵。”
“他在哪?”
“他為什麼會中槍?”
霍念夏聲音還抽噎著,“我不知道啊,他沒給我說。初音姐,你來看看他吧,也許就是最後一麵了。”
沈初音見她哭得止不住趕緊安慰她,“我馬上去,你哥他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會有事的。”
她急忙下床穿拖鞋,“問,他在哪?在老宅?”
“在淺月灣彆墅。”
“好,我馬上過去。”
“周淮就在你樓下,初音姐,你坐他的車來。”
“好。”
沈初音隨便套了件外套,開門出去了。
周淮和霍霆坤往日坐的那輛邁巴赫果然都在。
見她下來,周淮眼前一亮,忙迎上去,“太…沈小姐。”
“嗯,去淺月灣彆墅。”
“好。”
周淮忙給她開車門,鑽到駕駛位那,見沈初音綁好安全帶,他啟動車子。
“你們老板為什麼會腹部流血?他真要死了?”
周淮加快速度開車,看了眼內視鏡,“去東南亞被人暗殺,腹部被砍了一刀,中了槍。”
“他不是那麼多保鏢嗎?保鏢都很厲害,你、北冥、南泰伸手那麼厲害,他還會中槍?”
“暗殺老板的人也厲害。”
那可是國際那邊的人,勢力大得很,老板再厲害也難頂住,何況都是些亡命之徒。
沈初音看著外麵濃重的夜色沒說話。
接近淩晨,天氣更冷了,雪花還在飄飄灑灑的揚著。
一個小時後到達淺月灣彆墅。
沈初音很久沒來這了,再次見到還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進主臥的時候,霍念夏已經止住了哭,不過眼眶紅紅的,眼淚還在無聲的掉。
今天下午見到的渾身冷厲的男人現在臉色蒼白灰敗的躺在床上,右手邊上有一個掛著血袋的架子,管子很細,紅色的,正在往他手裡輸血。
他床邊坐著南泰。
霍霆坤的手還緊緊的攥著他的手。
聽到腳步聲,霍念夏和南泰同時回頭,看到是她,感覺救命稻草來了。
霍念夏嘴一撇,那眼淚又吧嗒的往下掉,哽咽著喊了一聲,“初音姐。”
彆怪她害怕。
在她印象裡,她哥是神一樣厲害的存在。
她哥會功夫、有權勢有魄力有錢還又拽又桀驁,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年紀輕輕就是霍家掌權人,還是京都四大家族世家之首,從來都是他欺負彆人,沒人敢欺負他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這樣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毫無生機,更沒想過他會死。
見沈初音出現在門口,霍念夏衝過去抱住她,“初音姐,你看我哥他、他是不是要死了,我不想要他死。嗚嗚。”
那眼淚蹭在沈初音衣服上。
沈初音抬手輕輕拍了下她後背,視線從床上的男人那收回,輕聲安慰她,“你哥他那麼厲害,不會有事的。”
“可是醫生給他下了病危通知書。”
陸進恰好進來換血包,看到沈初音,他抬頭看了一眼,問,“你就是讓阿坤傷口再次裂開的小姑娘吧?”
沈初音抬頭,趕忙否認,“不是,我沒怎麼樣他,和他不熟的。”
她今天下午見他那一麵,分明很有禮貌。
陸進嗬一聲,進去了,說了句,“真是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