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顆都沒吃嗎？”
那時候如果江赫願意給她剝板栗，估計霍念夏能樂一整天。
可那麼多次。
將近一年時間，幾乎每個夜晚，他從來沒有動過那袋子板栗。
霍念夏都能清晰看到自己的暗戀無疾而終的開篇。
“你放心吃就是，江赫哥給你剝。”
“沒必要。”
霍念夏拒絕得很乾脆。
彆看她一張乖乖臉，她性格很果斷，一旦認清自己的感情，是絕對不會將就的。
即便這個人是江赫。
她不會拖泥帶水，給彆人希望，不喜歡就大方說出來，喜歡也是。
“江赫哥，你不用這樣。”霍念夏轉過身麵對他，“你當我哥挺好的。”
這是今晚上她的第二次拒絕。
可老板已經將栗子裝好，遞過來了。
江赫還是接了過來，付了錢。
栗子帶著點熱鍋裡的餘溫，他指尖撚了下袋子，說，“你很久沒有給我發信息了。”
“我挺忙的，經常要畫圖。”
袋子被撚出褶皺，江赫桃花眼裡第一次流露出認真，“我們試試？我喜歡看你給我的信息。”
霍念夏覺得可笑，“江赫哥，你說這話連你自己都不信吧？”
她之前倒是老給他發，問他在乾嘛。
他很少回，或者幾乎不回。
要回也是：在忙工作。
敷衍。
很敷衍。
現在他說喜歡看。
“以前是我年紀太小愛鬨騰，總是打擾江赫哥，江赫哥忘了吧。”
“忘不了。”
江赫的聲音沉沉的，帶著堅定。
她的信息裡藏著熱鬨和對生活的熱愛。
他最近頻繁翻看他們的聊天記錄，
她是熱鬨的、有趣的、甚至是可以讓人產生幸福感的一種存在，
等他驚覺自從他拒絕她以後，她再也沒有跟他分享過她的生活，他總覺得自己把最珍貴的明珠給弄丟了。
“那你怎麼忘得了？”
“怎麼都忘不了。”
他們麵對麵站著。
身後糖炒栗子的老板攤位上亮著暖橘色的燈，放著喇叭在喊栗子20一斤。
身旁行人往來，
霍念夏覺得冷，她裹了下身上的牛仔外套，認真道，“江赫哥今晚上之所以會來，是覺得我不再像一個小尾巴跟著你、念著你、煩著你了，你暫時還不習慣，不是因為喜歡，慢慢的你就會忘記了的。”
江赫堅定的說，“不會。”
霍念夏：………
“江赫哥你怎麼這麼油鹽不進？你喜歡也沒有用，你喜歡你也不能再年輕幾歲。”
“我會好好鍛煉身體。”
霍念夏：………
姓江名赫的人瘋了。
她乾脆懶得說，“你快回去吧，我要回學校了。”
“說好的送你。”
江赫看一眼她身上的牛仔外套問，“是北冥的？”
霍念夏點頭。
江赫眸色晦暗，“你喜歡他？”
想起那晚上她跟北冥走時兩人的背影，他心尖一抽。
霍念夏哪裡想到他會問那麼一句。
她說，“沒有啊。”
她覺得不應該讓北冥陷進來。
他身世都那麼可憐了，要是江赫哥還針對他，他就更難了，他沒有時間去周旋這些事情。
可沒有啊這句話清晰的傳入就站在她身後攤子的北冥耳中。
暗夜裡。
喧囂的集市上，周遭忽然失了聲。
北冥無聲低笑。
本該如此。
他在妄想什麼。
江赫說，“這就對了，他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