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鱗蟒的屍體還在抽搐，腥臭的蛇血在岩縫間積成暗紅色水窪。
林軒的右眼已經暫時失明，左臂軟綿綿垂著，僅靠半截繃帶吊在胸前。他倚著石壁喘息，破妄之眼的餘光卻始終盯著蛇腹——那裡隱約透出一團青芒。
三階妖獸的膽。
在青雲門的兌換榜上，足夠換三瓶續靈丹。
"彆動。"
蘇婉兒按住他肩膀，指尖凝起一縷青光："我先幫你止血。"
她衣襟上全是血，分不清是蟒蛇的還是自己的。發簪早不知掉在哪裡，長發淩亂地黏在汗濕的頸側。
林軒搖頭："先取膽。"
他下頜朝前方點了點。
十丈外的樹叢裡，三把淬毒飛刀正反射著幽光。
"赤霄門的狗鼻子真靈。"
蘇婉兒冷笑，假裝整理藥囊，實則將一枚赤磷丹碾成粉藏在指縫。
樹叢晃動，走出三個穿赤紅勁裝的修士。為首的青年臉上有道疤，從眉骨劃到嘴角，像條蜈蚣趴在臉上。
"蘇大小姐好手段。"
疤臉男踢了踢蟒屍："這畜生我們追了三天，倒讓你們撿了便宜。"
他身後兩人呈犄角站位，封死了退路。
林軒突然咳嗽起來，咳得滿手是血。
蘇婉兒趁機往他掌心塞了顆藥丸。
"想要蛇膽？"
她站起身，靴尖不經意地碾著地麵——那裡有灘未乾的蛇血。
"拿靈石來換。"
疤臉男眯起眼："聽說蘇家丹術冠絕青雲洲......"
他突然揚手！
三把飛刀成品字形射向蘇婉兒咽喉！
"鐺！"
林軒的斷臂猛地抬起——本該廢掉的手臂居然格開了飛刀，袖中滑落的青銅碎片在掌心重組為短劍。
疤臉男瞳孔驟縮："你的手......"
"裝的。"
林軒甩了甩左臂。蘇婉兒剛才給的"續骨丹"正在生效，雖然疼得像千萬根針在紮。
蘇婉兒趁機將赤磷粉撒入蛇血。
嗤——
血泊瞬間沸騰，蒸騰起帶著迷幻香氣的紅霧。
"閉氣！"
疤臉男急退，卻見林軒已經一劍劈開蛇腹！
青碧色的蛇膽裹著黏液滑出，被蘇婉兒用玉鏟抄起。
"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