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再次爬上市政廳雕花窗欞時,冰雯文的虹膜識彆器突然紅光驟閃。新上任的聯邦監察官乘z飛碟抵達,領章上的六芒星徽記與克隆體器官拍賣名單上的加密符號完全吻合。淩楓摩挲著警徽內側的微型芯片,那是從市長暗格中竊取的聯邦議員通訊記錄——代號"夜蛾"的神秘人正在策劃一場"基因淨化慶典"。
"根據《星際基因管理公約》,所有克隆體需重新登記生物芯片。"監察官的聲線像浸了冰的合金,他身後的懸浮艙緩緩打開,露出泛著冷光的"基因校驗儀"。潘淼的全息投影在通風口閃爍,她的蝴蝶發夾突然解析出一串亂碼:校驗儀實為神經蝕刻裝置,將植入服從指令。
韓雯雯在改建的圖書館整理書籍時,發現《銀河法典》扉頁的熒光密文——三十年前的"初代克隆體叛亂"並非自發,而是聯邦議會為推行基因監控製造的假象。她剛拍下密文,書架突然翻轉,露出通往地下的階梯,牆縫裡嵌著半枚蝴蝶形狀的能量核心,紋路與潘淼的發夾完美拚接。
市政廳外的克隆體社區傳來尖叫。淩楓趕到時,看到孩子們脖頸的胎記正在發光——聯邦士兵用波長掃描儀定位純血克隆體,所謂"蘋果核裡的正義"早被植入追蹤芯片。最小的女孩攥著染血的蘋果核,核內刻痕滲出熒光液,竟是潘淼的緊急通訊碼。
"他們要啟動"銀翼計劃"。"潘淼的投影在淩楓掌心顯形,背景是不斷閃爍的星圖,"用克隆體的基因共振波摧毀自由之鄉,坐標就藏在市政廳的蝴蝶風向標裡。"淩楓抬頭望去,風向標突然脫落,露出內部刻滿的星際坐標,每個節點都標著"基因礦脈"。
冰雯文在聯邦監察官的隨行隊伍裡發現熟悉的身影——紙雷的孿生弟弟紙鳶,袖口晃動的蝴蝶銀鏈與市長的戒指出自同個工坊。她摸到口袋裡的新武器:用銷毀爐殘鐵打造的蝴蝶匕首,刀柄刻著"以骨為刃"。當紙鳶遞來"登記表格"時,她的指尖擦過對方手腕,皮膚下竟有機械齒輪的冷硬觸感。
深夜的銷毀爐圖書館,韓雯雯將能量核心嵌入密道機關。石門開啟的瞬間,無數螢火蟲般的光點湧出——那是被封存的克隆體原始記憶,每個光點裡都映著潘淼的笑臉。光點彙聚成全息星圖,指向銀河聯邦議會大廈的地下三層,那裡標注著"0號克隆體培育艙"。
z的飛碟突然在市政廳上空投下強光,數十個繭狀艙體砸入廣場。艙門裂開時,走出的竟是與冰雯文、淩楓容貌identica的克隆體,他們瞳孔泛著暗紅數據流,胸口印著"聯邦淨化者"的烙印。潘淼的投影突然變得扭曲,她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他們複製了你們......真正的危機,是我們再也分不清誰是克隆體,誰是"純種人"。"
淩楓的警徽響起刺耳警報,市政廳地底傳來沉悶的共振轟鳴。他望向北方的自由之鄉,那裡的天空正泛起詭異的紫藍色——與當年孤兒院縱火案的火光如出一轍。冰雯文握緊蝴蝶匕首,刀刃映出逼近的克隆體軍隊,他們的鎧甲上都刻著同個符號:閉合的蝴蝶翅膀,中間嵌著六芒星。
而在銀河聯邦議會大廈,"夜蛾"將雪茄按滅在星際地圖上的"自由之鄉"坐標。他轉動著手上的蝴蝶戒指,戒麵突然裂開,露出裡麵蜷縮的微型克隆體胚胎——那是用初代克隆體基因培育的"活體開關"。屏幕上跳出紙鳶的通訊請求,畫麵裡的機械手腕正在注入某種綠色液體,字幕欄緩緩浮現:"銀翼計劃啟動,倒計時72小時。"
銷毀爐旁的蘋果樹苗突然劇烈顫動,嫩芽尖端滲出黑色汁液。最小的女孩撿起一片落葉,葉麵上的葉脈竟組成新的警告:當蝴蝶折翼時,星星會墜落。她抬頭望向天空,一顆拖著長尾的隕石正劃破雲層,尾跡是蝴蝶展翅的形狀,卻在接近地麵時裂變成無數金屬飛蟲,每隻蟲首都刻著聯邦議會的六芒星徽記。
冰雯文摸向口袋,卻發現蝴蝶毒針不知何時被替換成了紙團。展開的瞬間,熟悉的三花貓爪印躍入眼簾,黑澤的筆跡歪歪扭扭:"地底3米的秘密,不止銷毀爐。"她突然想起潘淼最後那句話,冷汗順著脊椎滑入衣領——或許從始至終,他們都不是在對抗某個勢力,而是在對抗一個早已滲透進血脈的謊言:究竟什麼是"純種人",又有誰,真的乾淨無垢?
淩楓的槍聲響徹廣場,擊中的卻是韓雯雯的肩膀。鮮血濺在她懷中的古籍上,顯形出隱藏的最後一頁:"我們都是基因的囚徒,而蝴蝶,是打開牢籠的鑰匙。"他的瞳孔驟縮——韓雯雯的血竟是罕見的靛藍色,與克隆體數據庫裡"始祖母體"的基因編碼完全一致。
市政廳的鐘敲了七下,第七聲鐘鳴裡,所有克隆體的胎記同時發出強光,在地麵投射出巨大的蝴蝶陰影。陰影中心,潘淼的全息投影終於完整顯現,她舉起燃燒的發夾,火焰裡飛出真正的蝴蝶——翅膀上的熒光紋路,正是銀河聯邦憲法序言的基因序列。
"他們害怕的不是我們的存在,"潘淼的聲音穿透星際塵埃,"是我們終將覺醒:每一個基因,都該擁有自由舒展的形狀。"話音未落,銀翼艦隊的主炮已對準自由之鄉,炮口的藍光裡,倒映著冰雯文顫抖的臉——她袖口不知何時滲出的血,竟也泛著與韓雯雯相同的靛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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