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女人都有八卦的潛質,即便是馬宣若這樣的美女也不能免俗。今天早上,她到五穀齋打飯的時候——這裡先說一下,此前馬宣若是不去飯堂打飯的,怎麼說呢,人窮誌不短,每次她去的時候總是感覺自己像乞丐一樣,彆人看她的眼光都是異樣的,因為真的是窮,吃不起才去的。但現在不同了,自從有了餘淵那兩顆珍珠壓腰,說什麼馬家父女也不算窮了,所以,最近馬宣若但凡不願做飯,就會去飯堂打飯,反正不花錢,而且也沒有心理負擔——書歸正傳,馬宣若打飯的時候,正巧聽到幾個三代弟子在低聲議論。好巧不巧的聽到了林峰之的名字,於是便留意了一下。沒想到卻聽到了一個驚天的大瓜。
一名弟子道,“知不知道,林師兄他們遇到邪獸了!”邪獸和靈獸在這個世界中是對通靈生物的稱呼。不傷人,不上天和的通靈獸被成為靈獸,而那些傷人的,甚至靠吃人提升修為的則被稱為是邪獸。
“我也聽說了,好慘啊,除了林師兄,其他六名師兄弟全都遇難了,據說連精血全部被吸乾了。”旁邊一名弟子接過話頭,心有餘悸的道。
“就是,也不知道是什麼邪獸,這麼凶殘?”第三名弟子顯然沒有前麵兩位知道的多。
“我倒是聽說了,是一隻百餘年道行的穿山甲,林師兄若不是有穿地火鱗甲護體,也難逃厄運啊。”第一名弟子說道。
“此前也沒聽說後山有怎麼邪性的東西啊,莫不是那棲仙洞中……”第三名弟子顯然不敢往下繼續想了,要知道如果棲仙洞中的那些東西能夠出來,估計棲仙派也就算是傳承到頭了。即便是最鼎盛時期的雲外天一眾人遇到了那些怪物最終也落得個被斬儘殺絕的下場,何況現在已經沒落到如此地步的棲仙派了。
“不說了,不說了,此事自然有門中長輩處理,我們以後輕易不要去後山就好了。”第二名弟子出來打圓場,結束了話題。馬宣若就聽到了這些內容,不過已經夠震撼了。這是個什麼情況,唯一的嫌疑犯穿山甲已經被餘淵帶走了啊,難道還有其他的嗜血穿山甲藏著?
而餘淵聽到馬宣若的敘述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都是我的罪過啊。”
“不是說被邪物害死的嗎?和你有什麼關係?”馬宣若不相信,也不想相信這事兒和餘淵有關係。
“和我沒有直接關係,但卻因我而起啊!”不是餘淵假慈悲,若他早知道是這個結果斷然不會將那六人和林峰之一同困在陣中的,他還是小看了人性的惡。見馬宣若還是沒能明白餘淵便給她分析了起來。
首先天下間哪裡有那麼多的通靈獸啊?在一定的區域內,最多也就出現一隻到頭了,莫說動物通了靈,就算是沒有通靈的猛獸也有自己的領地。這地方已經有了白福,就肯定不可能出現第二隻通靈獸。所以,林峰之一定在撒謊。
那麼他為什麼要撒謊呢?理由隻有一個,他就是凶手。否則他沒有必要為任何人掩飾。餘淵說到這裡的時候,馬宣若突然出聲問道,“他為什麼不嫁禍給我們兩個?”
“你傻啊?此時林峰之的武功已經在你之上了,而且旁邊還有六個幫手,我就是頂了一個二代弟子的名頭,動起手來怕他們任何一個出手,我都不是對手。雙方實力相差如此巨大,他要是嫁禍給我們,那才是蠢出了新高度。”餘淵是在不理解這個小娘們的智商怎麼就下降的如此厲害,剛看到她的時候,感覺蠻聰明的樣子。莫非她戀愛了?嗬嗬嗬嗬嗬,餘淵心中一陣淫笑。因為他剛剛又想到了一句話,叫做一孕傻三年。
“也是,傻瓜才會嫁禍給我們。”馬宣若深以為然,點頭讚同餘淵的想法。
餘淵聽到她的回答頓時眼睛都直了心道,“我姐,你是認真的嗎?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麼?”
馬宣若一見餘淵如此表情,頓時也反過勁兒來,伸手在他肩膀上重重錘了一下嗔道,“就你聰明,繼續說。”
小拳拳柔軟的緊,餘淵表示很受用。於是繼續往下分析。林峰之定然是被困陣中幻想連生,一時之間心神崩潰,魔性大發,發動穿地火鱗甲,將其他幾個人的精血全都吸嗜乾淨。等他清醒過來後,發現自己闖下了大禍,自然不敢承認,於是思來想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個鍋扔給穿山甲白福。餘淵的分析絲絲入扣,和真實發生的情況分毫不差,不過他也有沒有料到的地方。林峰之雖然沒有嫁禍給他二人,甚至都沒提他們之間發生爭執的事情,卻對雲中仙等人說,他在逃出生天的時候,看到了馬宣若和餘淵二人也出現在後山,不知道那邪獸穿山甲是否和他二人有關。
這個話說的就很惡心人了,用一個疑問句將眾人的目標鎖定在馬宣若和餘淵身上,自己卻不擔任何責任。出了問題,他大可推的一乾二淨,本來我也沒說什麼啊。但這樣一說,雲中仙就有了為難馬誌堅的理由了。大可以來一個通元殿大搜查的。事實上,雲中仙也確實這麼乾了,不為彆的,他也在懷疑馬誌堅,最近這個老小子做事的風格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原本遇事兒就是縮頭烏龜,如今卻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至於那邪獸和馬誌堅一脈,有沒有關係,他真的沒想過。林峰之是什麼樣的人,自小他就看出來了,那六個人的死相如此詭異,作為老江湖,他若是還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他早就被青玄趕下台了。但他卻一切都不點破,點破了對他又有什麼好處了。反倒是借力打力,以此事為借口,試探一下馬誌堅,看一看這老東西到底藏著什麼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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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雲中仙很快就下了一道命令,全派搜索邪獸穿山甲。包括二代弟子的住處。唯獨放過了長老級彆的殿院。但同時,也悄悄喊來林星河,下達了一個密令。二人在屋子裡麵說了一會,隻見林星河連連點頭,隨後便走了出去。直奔刑堂而去。那刑堂管事的大執事正是青玄的二弟子何海龍。此人雖然屬於青玄一脈,但和林星河私下裡相交卻是莫逆。二人平日裡也不顧及雙方派係之正,常常湊在一起喝酒論武,隻是不談幫派內的事務。雲中仙和青玄仙也是告誡二人多次,卻均無果,也就放任二人了。這樣倒也好,漸漸的這兩人居然成了青玄和雲中仙之間的緩衝地帶。
這次林星河找到何海龍,正是這個原因。二人寒暄過後,林星河也說明了來意。何海龍也不推辭道,“舉手之勞而已,星河兄放心,我這就安排。”
林星河拱手道謝,也不多留道,“內子最近從老爺子那裡弄了一壇子五十年的桃花釀,後日無事,海龍兄請到舍下一聚。我這便告辭了。”
“好啊,這陣子正好酒癮上來了,我就不遠送了。”何海龍也拱手送彆。
這邊送走了林星河,何海龍開始傳刑堂日常執事前來,召集弟子。那邊有人準備好了筆墨,另一旁有人準備好了各脈弟子的花名冊。刑堂設六個執事,何海龍為大執事,主管一切刑堂事務,長期坐陣刑堂。而另外五名執事六日一人輪流值班,負責刑堂日常運轉事務,下設六名弟子隨時聽從使喚。若有重大行動,則從全派弟子中抽取人員參加。此次大搜查便是這種情況,因此要從各脈中抽人參加。
這邊何海龍手拿花名冊一個個的點名,那邊則有人記錄。總共分為六組人員,卻隻抽取了五名二代弟子,五十五名三代弟子。這邊值班的執事正想出聲提醒,猛地看了一眼那些三代弟子的名字,頓時收聲了。原來,那五十五名三代弟子中,竟然有十名弟子是這次收徒大典新入門的。這個不同往日的變化,頓時讓這名執事看出了一點苗頭,看來何執事心中是另有打算啊。
這邊負責跑腿的弟子已經出發按照名單將人傳喚過來。不一會,六十人就聚集在了刑堂的廣場之中。何海龍簡單介紹了一下這次搜查的任務,要找出那隻傷害林峰之等人的邪獸穿山甲,並叮囑眾人,要多加小心。隨後,將他們分成六組,前五組都有二代弟子率領,每一組十個人,各自領命離開了。最後這一組卻全是新晉的三代弟子。為首一人正是那天被餘淵逼著含師叔的倒黴蛋許在田。這小子現在也納悶啊,自己手臂剛好,這就被派來出任務,聽那些師兄說,新弟子出這樣的任務還是多少年來頭一次。心中不由忐忑起來,暗自想,是不是上次自己沒有辦明白師尊交代的事情,反倒讓那個餘小淵給羞辱了,師祖臉上不好看,這次故意給自己小鞋船啊。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這邊何海龍卻走了過來,一臉和藹的道,“許師侄,前幾天的收徒大典老夫也在場,師侄當真是青年中的俊傑,諸位弟子中的翹楚啊,可惜師尊沒有將你分到我的名下,否則,老夫定然全力以赴調教你,用不了幾年,就能趕上峰之那小子。”
許在田聞言是受寵若驚,早就聽說過這個何海龍的威名,都說他心狠手辣,鐵麵無私,執掌刑堂多年,就是青玄師祖的麵子都不給。如今,見對方如此和藹的與自己說話,頓時給整不會了,諾諾道,“堂,堂主過獎了。”費了好大勁才維持語調沒有發顫音。
“本來這樣的任務是不會交給你們新晉三代弟子的,不過老夫為了多多磨煉你們,今日特意組織了一組新弟子搜查隊。這個隊長就由你來當吧!”何海龍說的雲淡風輕,但許在田聽得卻是如雷貫耳。沒想到自己剛入門沒幾天就深受大佬的器重,連一向不苟言笑的何海龍都愛惜自己,器重自己,真的是太幸運了。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隻是一個勁的作揖道謝。何海龍接著道,“你們這一組因為是新晉弟子,主要是鍛煉為主,也不給你們什麼重任,就負責通元殿一處的搜查就好,在田啊,你可不要辜負了老夫的栽培啊。”
“在田定不負堂主所望。”許在田是感激涕零啊。這次不但得了何海龍的賞識,更是有了一個出氣的好機會。通元殿,他知道啊,是那個落魄戶二長老的住處,除了一個老癱子,一個漂亮的小師姑,還有那個令他恨之入骨的新晉二代弟子餘小淵之外沒有彆人了,可謂是無權無勢,正是他尋餘淵報仇的好機會。心中如何不高興呢。領得令牌後,就差沒一路小跑奔通元殿而去了,強壓著心中的喜悅和激動,領著其他九名弟子安步當車,假裝鎮定的向通元殿而去。
這邊餘淵和馬宣若並不知道棲仙派如此大動乾戈。穿山甲白福此時已經醒了,嘗試著動了動,傷口已經不疼了,餘淵的藥確實沒的說。隻不過因為尾巴少了一塊骨頭,最後一節軟塌塌的,在蜷縮身體禦敵的時候,再也不能團成緊緊的一團了。為此白福很是沮喪。不過很快它便轉悲為喜了。餘淵為了補償他,居然將端木涯的仙心練法上半部以灌頂的方式傳給了它,這一下不但為它省下了幾十年的苦修,使得靈智大開,更是為它打開了一扇新的修煉大門,這家夥居然能夠運轉功法,給人造成幻覺,在不知不覺中將人拉入幻境。初試之下,餘淵沒有防備,差點著了道,眼前的白福有那麼一瞬間竟然變成了燕鮫。幸好餘淵也是此中高手,否則這個臉可就丟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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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如此神功,白福也是歡喜異常,以後遇到敵人帶他入夢就好了,還裝什麼縮頭烏龜啊。它和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心中對餘淵的感激更進一籌。而另一邊,馬誌堅也恢複的不錯,在燕鮫的攙扶下居然能夠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了。不過因為癱瘓的年頭太久了,腿部肌肉萎縮,已經使不上多大勁,想要自己走還要恢複一段時間。不過這已經足夠讓他驚喜了,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馬宣若激動的眼淚忍不住的流了出來。就在三人一獸其樂融融的和美時刻。殿外的大門卻不合時宜的被拍響了。
餘淵連忙示意馬誌堅坐下,並告訴他,除非有一天他恢複巔峰能夠和人動手,否則決不能暴露。此時他馬誌堅身有殘疾青玄和雲中仙對他沒有顧忌,方才能夠在夾縫中生存,留的一線生機,若是二人知道他恢複了傷勢,定然會聯手將他除掉,到那個時候,可真就是雞飛蛋打了。
簡單交代後,餘淵又令白福先回道自己的房間,這才不急不慌的走到大門前,卻不開門,反而站在門內大聲問道,“何人造訪?”
許在田此時有刑堂的令牌在身,而且是來搜查的,聽聞裡麵是餘淵的聲音,哪裡還會客氣,朗聲道,“奉掌門之命,前來搜查殺害棲仙弟子的邪獸穿山甲,裡麵的人快把門打開。”語氣那叫一個囂張。
餘淵也聽出來是許在田的聲音了,不過他更在意的是對方的來意,心中暗自盤算,若是讓他們發現白福在這裡,到時候恐怕連馬家父女都要受連累。打定主意,肯定不能讓對方搜查了。略一思索,在屋內喊道,等一下,馬上就來。說罷轉身跑回了馬誌堅的臥室。
“師姐,你快把一點仙緣拿出來給我用一下。”餘淵剛進屋就對馬宣若說道。
“你要它乾什麼?”馬宣若雖然嘴裡這麼問,人卻直奔牆腳那個不大的櫃子而去,從裡麵掏出來那個紅布包著的一點仙緣。
“我有用,借我用一下就好。”這邊馬宣若也聽到了剛才外麵人和餘淵的對話,心想餘淵不想辦法將白福藏起來,反倒過來拿這個雞肋寶貝乾什麼?要知道這個東西在棲仙派就是個吉祥物的存在,一點實用價值都沒有,除了在收徒大典的時候出來何眾人見個麵以外,大部分時間就躺在那個櫃子了。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它才能始終留在落魄的馬家一脈手中。但凡有一點用處,也早就被人惦記上了。
“你就瞧好吧。”餘淵接過東西,轉身跑了出去。院子外頭許在田又開始拍門了。顯然是等的著急了。
餘淵走到門口,將一點仙緣放在大門正中位置的地上,隨後將大門打開。那邊許在田已經等不及了,見大門打開,昂首挺胸就走了進來,也沒注意腳下。一腳將一點仙緣就踢到了一邊。他頓時愣了一下,隨即有點蒙圈的看著餘淵意思是問,“這是個什麼情況。”
餘淵卻不答話,走上前去,照著對方臉,掄圓了右手,啪的就是一個大嘴巴。這一下餘淵是用了巧勁兒的,否則以許在田的武功,自然是躲得開的。這一巴掌將對方打的是金光燦爛,滿腦袋都是小星星。
“你,你混賬,我是受命而來……”許在田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正要發飆,餘淵掄起左手對著他的右臉,啪的一聲,又是一個嘴巴,打得他又是一個趔趄。
“我踏馬打的就是你!”餘淵對著身形還沒穩住的許在田大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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