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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逐出門牆(1 / 1)

海風吹過,那一堆粉末隨風飄散,漸漸化為烏有。眾人誰也沒有出聲,心中各有百般滋味湧上心頭。風三娘對雲中仙所有的痛恨和懼怕也都隨著這飛灰散儘了。若不是餘淵化身的元元子攪局,她在雲中仙的威脅下,差點誤了親外甥女燕鮫的終身。難道她心中就沒有魔在麼?

馬誌堅心中對雲氏一脈這些年來的壓迫就沒有一點怨恨麼?什麼叫做忍辱負重,先有辱才有忍,他就真的是為了完成先祖遺訓,沒有一點想要報複的私心麼?

青玄也在問自己,若是自己有雲中仙這樣的遭遇,他會選擇除魔衛道,放棄那條振興幫派的捷徑麼?連他自己的都不敢肯定。

餘淵兩世為人,自問看透了人性,可此刻對於雲中仙的一切,他再次陷入了迷茫。雲中仙錯了嗎,作為個人來說,他幾乎是罪大惡極,但作為一個懷揣夢想的掌門來說,他真的錯了嗎?當年關雲長降曹,若是沒有後來千裡尋兄,隻有上半截,他還能夠被後世敬仰麼?若是雲中仙沒有被拆穿,日後棲仙派真的重返巔峰,是否會將這段犧牲兒子換來門派振興的事跡寫成傳奇呢?而今日雲中仙自儘前的這份懺悔,能洗刷掉他身上的汙點嗎?能換回風三娘失去的十幾年幸福嗎?他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惆悵在船頭迎著海風湧上心頭。雲中仙最後的行徑還算爺們,死的也乾淨利索,卻給船上人留下了無儘的落寞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名利糾葛生死兩難。

“娘,娘……”一陣生澀的嗓音傳來,將餘淵的沉思打破,竟然是那初兒坐了起來,伸手拉住了愣神的風三娘的衣袖。那聲音雖然粗獷,卻如同幾歲孩童學舌一樣,吐字並不清晰,不過依舊能夠聽清是在喚娘。風三娘也緩過神來,拉起了初兒的手,卻突然發現隨著那孩子的動作,頭上那兩支牛角竟然脫落下來。風三娘趕忙將孩子頭按下觀瞧。隻見在原本牛角的位置上,留著兩塊血痂,應該是在牛角脫落的一瞬間,傷口便結痂了。

餘淵走上前去觀瞧,對照當時雲中仙說的話,當下明白了。當初和盛奎爾簽訂契約的是雲中仙,這初兒不過是他獻出的祭品,而盛奎爾又沒有完全享用,而是將這孩子體內的牛頭人血脈激活,化作兩支牛角。如今盛奎爾敗退逃回了井下,切斷了與初兒的聯係,這邊作為媒介的雲中仙又自殺身亡,人死契約消除,作為完成了一半獻祭環節的祭品初兒,也就恢複了正常。隨著牛角的脫落,這孩子的身體一點點的也在萎縮,慢慢的縮小到了原本一半的高矮。饒是如此也比正常年齡的孩童高壯許多。隻是眼神中有些畏懼和迷茫,看起來智商也還在七八歲的階段。

這個倒不要緊,主要還是和人類社會脫節時間太久的緣故,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和學習自然也就能夠恢複了。餘淵前世見過那些被動物養大的孩子,長大後有些通過學習,重新融入了人類社會,當然也有一些始終保持獸類的習慣。但初兒不同,那盛奎爾雖然是牛頭人,可終究還是一個將軍,總比那些原始本性,靠本能活著的獸類要高級不少。所以這初兒的心理獸化其實並不嚴重。至少他如今醒來,還記得當時風三娘救他說的話,將她當成了依靠。

眼見著兒子恢複了過來,風三娘不知道心中悲喜交加,竟然抱著初兒的頭放聲痛哭了起來。餘淵這輩子就見不得這個,於是喊來船老大,命令他返航後,便自己尋了一個空艙打坐恢複起來。那駿馬紅爺,也在同時發了一道神識給他,告訴他自己先走了,回棲仙派後山暫住,等餘淵離開棲仙派的時候帶上它。餘淵剛用神識回了一個好字,那紅爺便縱身而起,竟然就這麼踏著海浪跑走了。仔細觀看之下,眾人這才發現這匹馬的神奇之處,頭頂長角倒也罷了,這江湖上不少異種馬匹頭頂也有獨角。據說都是當年駁的後裔。可這些後代比起它們以獅虎為食的先祖來說,實力相差的太遠了,最多也就是比普通馬匹強壯一些而已。

可這紅爺一入水眾人這才感覺出來它的不凡,四蹄之上的一撮紅毛,遇水竟然滋長開來,如同龍須一般,將四蹄包裹在內,竟支撐紅爺在水麵上奔跑。當然這也就是修為夠高,眼尖的人一瞥而過才能看見。就在一瞬間,紅爺的速度就飆升起來,如同一道閃電劃過,眨眼就沒了影蹤。馬誌堅看後連連搖頭暗道,“連他胯下的一匹馬都如此不凡,看來棲仙派這座小廟是容不下他這座大神了,倒不如……”一個念頭從他的心底升起來。

回去的時候順風順水很快便回到了崇明島,馬誌堅安排門中弟子給了那船老大五十兩紋銀作為答謝,那船老大樂得嘴都合不攏,連聲道謝。馬誌堅此時也不再是那落魄的小老頭,而是掌管了一個門派的一門之長,出手自然也大方了許多。

一路無話,回到了棲仙派後,馬誌堅當下交代幾名長老,蛇無頭不行,家無主必亂,事出緊急,明日便舉行掌門登位典禮。幾名長老領命回去,馬誌堅這通元一脈三人組也返回通元殿。眼見著天色已經暗淡下來,馬誌堅便招呼馬宣若先做晚飯。馬宣若答應了一聲轉身便走了。餘淵納悶,這個師姐從回來開始便冷著個臉,不知道為了什麼。莫非馬誌堅當了掌門她不開心?他和馬誌堅告了個罪,便跟了出去。馬誌堅原本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餘淵,可偏偏人家奔自己女兒去了。看著餘淵的背影他張了張嘴,卻露出了一個笑容,沒有喊出來,畢竟還有一夜時間呢,足夠自己問了,至於女兒為何冷著臉,他心中還是有數的,讓這小子先去碰一鼻子灰吧,想到這裡著老不尊笑的更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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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我來幫你。”餘淵嬉皮笑臉的跟進了廚房。

“不用。”馬宣若冷冷的道。

“師姐,做什麼好吃的啊?”餘淵沒話找話。

馬宣若和他一樣都是方才回來,哪裡知道這些日子馬誌堅在廚房留了什麼啊,但依舊冷聲道,“有什麼你就吃什麼。”

“我幫你淘米吧。”餘淵不知道對方的氣從哪裡來的,當即腆著笑臉走上前來。這段時間大淵離現二人的關係親近了許多,那層感情的窗戶紙隱隱有要捅破的跡象。若是不是餘淵總是對自己穿越而來的身份,和肩上擔負的重任有所顧慮,恐怕二人關係進展的會更快。

“你出去,我家不敢勞動你這樣的大俠。”馬宣若突然扭過頭來,指著餘淵的鼻子大聲嗬斥道。

“你這又是鬨哪樣?”餘淵一臉的無辜。

“把所有人當傻子玩弄很開心是嗎?若不是死到臨頭,你還要瞞我多久?”馬宣若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從餘淵展露實力震懾蔣道禮開始,她心中便生出來一個個問題要問餘淵,可當時一場場變故猝不及防,始終沒倒出功夫。到最後餘淵血拚盛奎爾,她關心餘淵的生死,也沒有閒心去糾結餘淵的身手,直到回到通元殿她才冷靜下來想了想和餘淵在一起的過往。突然一種失落感湧上心頭。她自認為是餘淵最為親近之人,沒想到他竟然將自己瞞的這樣死,擺明了是沒將她放在心裡啊,已經對餘淵芳心暗許的她如何能夠不傷心欲絕。再想一想,餘淵的身手,比起自己的父親都不知道高出多少倍,以他的條件,以後江湖上不知道得受到江湖上多少女子的傾慕,自己恐怕連半個位置都搶不到,讓她如何能不心焦。種種心情交織在一起,她如何還能開心的起來。

眼見馬宣若這個樣子,餘淵也不是傻子,頓時明白她的想法了。當下走過去將她的手握住。馬宣若掙了兩下,沒有掙脫,也就任他拉著了。此前在大淵探險的時候,也曾這麼拉過,如今再次被拉起來,馬宣若還是忍不住心頭狂跳。

“師姐,我並非有意騙你,而是有自己的苦衷,我對你的心,你真的感受不到麼?”說著話,餘淵整個人都湊了過來。兩人的臉相距也就一尺左右。馬宣若頓時感覺臉紅心跳,“我,我感受到什麼?”慌亂間她說道。

“你摸摸看。”說著他拉著對方的手就放在了自己的胸前,身形又往前湊了一步。臉頰都要和對方貼在一處了。要說泡妞這一手,餘淵雖然上輩子是個屌絲,可怎奈大數據時代,實踐上的缺憾理論總能夠彌補一二,放在今世當真是百試百靈。如此手段,頓時讓馬宣若沒了主意,一腔怒火和委屈就這麼化為烏有了。

“你,你無賴。”

“嘿嘿嘿,這就無賴了,我還有更無賴的呢……”餘淵知道重病就要下猛藥,如果今日不消除馬宣若的心結,日後在二人心中定然會留下隔閡。當下他也拿定主意了,既來之則安之,自己這輩子總不能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過吧。已經錯過了燕鮫,他不想再錯過馬宣若。低頭下去就要……

“咚咚咚,咚咚咚……”外麵的大門就這樣不是時候的被敲響了。

馬宣若原本已經閉上眼睛,害羞的擺出一副任君采頡的樣子,此刻聽聞聲響,嚇的一個激靈,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跑了出去,“我,我去開門。”

廚房裡留下餘淵露出一臉的苦笑,“奶媽的,好不容易下了一次決心,竟然就這麼……”

不一會就聽門外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馬宣若走了過來,站在廚房門口卻並不進去,對著餘淵喊道,“金光師叔讓人送來了飯菜,放在爹爹房間裡了,過來吃飯吧。”說罷,轉身便跑了。想來也是害羞自己剛才的樣子。

餘淵心中暗道,這個金光仙果然會辦事,這馬屁拍的太自然了。來到馬誌堅的房間,隻見馬誌堅已經上桌了,桌上擺著四盤菜肴,三葷一素,還有一壺酒,旁邊的食盒中放著米飯和饅頭。再次對金光仙的細節把握能力點了一個讚,若是放在後世,這金光仙絕對堪稱是老板貼心的小秘書。這樣的飯菜既不張揚又細節滿滿,恰到好處的表達了金光仙的態度。對掌門尊重又不過格。就一個字,牛。

“來吧,小淵,坐下咱們師徒二人喝兩杯。”馬誌堅端起酒壺竟然先給餘淵倒了一杯酒。

“師父,我自己來吧。”餘淵剛才坐下,趕忙客氣道,他可不是那種得勢張狂的性格。

“這一杯為師必須給你滿上,我代表我通元一脈先祖,敬你一杯,我先乾為敬。”馬誌堅說罷舉杯將酒喝了下去。餘淵也隻能一邊連說不敢,一邊將酒乾了,還彆說這金光仙送來的酒真心不錯。

“師父,師姐,你們一定有很多話想問我吧?你們也不用問,我這就坦白……”說話間,餘淵還特意看了馬宣若一眼,意思是告訴她,我本來就要攤牌,你偏要和我耍脾氣,差點沒讓我吃了吧?馬宣若見對方的目光閃著火花,頓時想起了剛才的事情,頓時低下頭,臉上一陣火熱。馬誌堅雖然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但看二人的樣子,心中也當下明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卻笑而不語,等著餘淵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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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淵當下將自己原名叫做餘淵,是如何得到端木毅傳承,擔負起清剿牛頭人的重任,為了打探鐘有報的根底混入棲仙派的過程,簡要的說了一遍。當然他隻是說自己的父親是朝廷小吏,可沒說是罪島的典獄使,自己那十個師父也是隻字沒提。這個可不是隱瞞,因為這個時候還不能說。他化身元元子的事情也沒說,這個不能說的原因是因為,呃,嗬嗬嗬嗬,此時的馬宣若真的不適合聽到任何關於他和彆的女人的故事,當初元元子為紅顏出手,戲耍林峰之的事情,在棲仙派私下中已經傳的神乎其神,成為了傳奇一樣的存在。

聽完餘淵的敘說,馬宣若心中也是大定,看來是自己誤會他了。就衝餘淵能夠為了通元一脈,陪著她闖大淵深處的這份情誼,她足夠有理由相信餘淵對她的感情。畢竟就算是餘淵不隱藏身手,麵對大淵深處的那些危險來說,也很難保證全身而退。

馬誌堅更是震驚,原來那牛頭人的背後竟然藏著如此深的秘密。當下表態,棲仙派堅決支持餘淵剿滅牛頭人。馬宣若也放下心中的私念,三人一起探討如何進行下一步。盛奎爾暫且不用管了,如今井下的陣法已經被毀掉七七八八了,再加上失去了初兒這個爐鼎,三五年內盛奎爾肯定是無法顯形了。那波士東雖然逃走了,但他孤身一人,就算修為高強,短時間內也翻不起大浪。最為緊迫的是鐘有報這一派的勢力,如今鐘有報逃走,很快雲中仙禪讓掌門的消息就會傳到他的耳朵裡。眼見著到棲仙派領天機蟲解藥的日子已經臨近了,到時候不用他搗亂,隻要不露麵,那些拿不到解藥之人足夠馬誌堅喝一壺的了。若是他在推波助瀾,想來這棲仙派被滅隻不過是揮手之間。除非馬誌堅如雲中仙那樣臣服於他。可若是那樣,馬誌堅何必還要當這個掌門呢?

當下餘淵也將自己應對的辦法說了出來。他告訴馬誌堅雙豔幫的東郭芣苢手中有一瓶百足酥,能夠將天機蟲引出來,馬誌堅可以托人請他,表明共同對抗鐘有報之意,對方定然會答應。同時又寫下了當初給燕鮫等人的解毒藥方一同交給了馬誌堅。告訴他儘快收集藥材,製作解藥。同時又和馬誌堅一同製定了領取解藥那天的反殺計劃。出乎餘淵意料之外的是,馬誌堅的變化太大了,此前那個做事畏首畏尾的老頭不見了,如今的他果然有大將之風,眼界開闊,統籌能力也是杠杆滴。這老頭的計劃和餘淵想的不謀而合,先抑後揚,引鐘有報出場,然後給以絕命一擊。不得不說,唯一沒變的還是老頭骨子裡的性格,這裝孫子的本事連餘淵也是自愧不如。

等一切計劃安排完畢,這邊馬誌堅看了餘淵一眼道,“淵兒……”這次他也不叫小淵了,自從知道餘淵的本名後,他很自然的改口將他稱呼為淵兒了。

餘淵聞聽他如此鄭重的喊自己一聲,猜測接下來定然有重要的事情宣布,當下抬起頭來靜等下文,他以為應該是那件事兒了。

馬宣若聞聽父親這樣正式的語氣,當下也以為他要說那件事兒了,害羞的低下頭來,擺弄起了手指頭。

馬誌堅見兩個人的表情,頓時明白這二人是想偏了,自己這時候心裡頭想的都是門派中的大事,還真沒想那些兒女私情,當下咳嗽了一聲道,“淵兒,你不但是我通元一脈的恩人,同樣也是棲仙派的大恩人,身為通元一脈的主事人,棲仙派的掌門,我無以為報,老夫決定……”說到這裡,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看了餘淵一眼。

餘淵心跳也加快了半拍,若是這老頭此刻說出來讓自己娶馬宣若,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好。

“老夫決定,將你逐出門牆。”在馬宣若期待害羞的心情下,馬誌堅終於將話說完了。

“啥?”幾乎是同時,餘淵和馬宣若表情一變,同時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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