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眾人的注意力已經被吸引過來,餘淵也不再賣關子,繼續說道,“請問,什麼生物四角朝天,八腳著地,兩個腦袋,中間出氣。”
這問題問出來,後額日德木圖都傻了,他這輩子玩問對,還沒遇到過這樣奇葩的問題,草原上的牛羊千千萬,草原上的傳說萬萬千,草原上的奇聞軼事說不完,可在他滿是白發的硬盤中,根本就沒有這樣的生物存在。此刻他大腦裡麵的cpu都快轉冒煙了,還是搜索不到任何類似的信息,當即額頭汗水都冒出來了。餘淵見他這個樣子倒也不著急,反而輕聲的安慰道,“老英雄,彆著急,慢慢想,想不出來也沒關係,又不用掉腦袋,隻不過是給我家聖上磕幾個頭而已,死不了的。”
在場之人不管是敵人還是同盟,見餘淵這樣子心中都是一陣惡寒啊,這人太壞了,看著似乎是在安慰額日德木圖,實際上卻是在亂他的心。果然,一盞茶時間過去了,額日德木圖還是沒想出來,汗水已經順著他的老臉淌了下來。這邊以龍鎮海為首的滄海勢力也在想,到底是什麼東西呢?那邊部日固德等人也在絞儘腦汁的思考,回憶,什麼生物如此古怪。可惜終究還是沒有答案。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這邊李潤身又站了出來,衝著這邊喊道,“老頭,知不知道,不知道趕快認輸吧。莫非你要在這裡養老?”方才額日德木圖要將他的腦袋做成酒壺,他還記恨在心呢,此刻見對方如此狼狽,不由得心中暗爽,又加了一把柴火。那額日德木圖也是老臉掛不住了,無奈之下,低頭道,“我輸了。你且說出答案來吧!”
餘淵聞言一笑道,“小子也不知道!”
“什麼?你也不知道?你敢戲耍我?”額日德木圖哪裡受過這樣的羞辱,當即怒道。
“老英雄此言何解啊?咱們不是說好的麼?我問你問題,你來解答,我可沒說我知道答案啊!再說了,若是知道答案,還談什麼請教二字啊?直接說考較不就好了。其實老英雄,你隨便說出來一個東西,你就贏了,我又不知道,如何反駁你。”
“你,你,你……”額日德木圖頓時語塞,餘淵說的沒毛病啊,問對本來就就是你問我答的事情,可沒說出題一方必須知道答案。隨即他也一陣心絞痛,這就像是在做題,無數個解中,哪個都對,唯獨一個錯的被他選出來了。
“好好好,該我問了,我來問你,風馬牛不相及,為何?”額日德木圖問道。
這邊他話音剛落,那邊餘淵便乾脆的回答道,“不知道。”
這回答來的嘎嘣脆,差點沒將在之人都晃倒,開什麼玩笑啊,你想了麼就認輸。隻有滄海皇和孟乘風、餘長風等少數幾個人麵露微笑。部日固德和肖成功則是眉頭緊皺不說話。
“好,好,好,你這是認輸了。”額日德木圖還沒反過勁兒來,對著餘淵問道。
餘淵笑著回答,“對,這一題我答不上來,老英雄得一分,上一題老英雄沒答上來,小子的二分,承讓了!”說著還給額日德木圖拱手施了一禮。
額日德木圖此刻才記起,放在自己答應對方的事情。當時就傻在那裡了。
“老英雄,去吧,彆讓我家聖上久等。”餘淵一臉壞笑著道。
額日德木圖聞言頓時臉色漲的通紅,猛地低吼一聲,一頭便撞向了旁邊支撐大殿的石頭柱子,這是寧死也不能給草原丟臉。眼見著一顆蒼頭就要碰到柱子上,旁邊人影一閃,卻是肖成功將他攔住了。“蒙師何須如此。一切不是還有我在麼。”說話的卻是部日固德。那額日德木圖一臉羞愧的低頭道,“老夫給王子丟人了。”
“何來丟人一說,不過是受了一些小手段迷惑而已。”部日固德說著上前一步,對著餘淵一拱手,依舊語氣平和的說道,“這位餘公子果然好手段,隻是在今天這個場合之下使用出來,不覺得有失大體麼?莫非滄海國的青年才俊都隻會這種雕蟲小技,隻會耍這些小聰明麼?”
餘淵也是神色一正道,“王子此話餘某聽不懂,雙方你情我願定下賭約,何來陰謀一說?”
“餘公子,這問對考較的是人的博學,你拿出這樣的題目出來,莫非不是丟人麼?”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王子此言差矣。請問,問對這種遊戲在草原是用來賭命的麼?”
“這個……”部日固德也是一陣語塞。因為問對在草原上隻是閒暇時候用來休閒的遊戲,老幼婦孺皆能玩,自然不是用來賭命的。
“正所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位老丈沒將我滄海國放在眼裡,我又何須以正道待他。”餘淵神色凝重,語氣低沉,仿佛是滄海國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聽得龍鎮海連連點頭,這才是我滄海國的兒郎。以德報德,以直報怨。
“那按照餘公子所說,方才的不過都是戲言嘍?”部日固德這話問的大有深意,若是餘淵說是戲言,那賭注自然當不得真,額日德木圖便不需要向滄海皇帝行跪拜禮了。若餘淵回答不是戲言,那麼就得將答案說出來。好一招反客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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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乘風聞言也是眉頭一皺,不知道餘淵該如何應對。
餘淵聽後卻一點也不緊張,反而笑道,“賭約就是賭約,何來戲言。”
“那想來餘公子是有答案嘍?”部日固德的話一環扣一環,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不管是孟乘風還是龍鎮海,都為餘淵捏著一把汗。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因為額日德木圖敗北而跌落的氣勢竟然在部日固德的幾句話之間被扭轉過來了。而且步步緊逼,讓對手無暇還擊。此刻連餘長風都將目光死死的盯著餘淵。場中所有人都在暗自問自己,若是處在那個位置上,將如何應對。七公主龍瀟月也是將目光緊張的投向餘淵身上。這個男子,從認識到現在,不過是區區見了三次麵而已,卻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第一次見麵,如同市井無賴,卻吟的一首好詩,連琴藝、書法也令人刮目相看,可惜痞氣太重了,雖然不覺得討厭,但確實惱人。第二次孟乘風的府中,又是以下人之身,奪得一個滿堂彩,一首《破北曲》字裡行間金戈爭鳴,刀光劍影,令人熱血沸騰,此人也隨之散發出一種鐵血氣質。而今,再次見到這人,一副書生打扮,卻絲毫不覺柔弱,氣質剛柔並濟,卻真的如恭謙學子一般,隻是戲弄起這些草原人來,又是那股痞子氣。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