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給我滾遠一點。”月影啐了餘淵一聲,隨後上前伸手抓住床單,用力一抖,餘淵便從上麵滾落下來。手腕一挽,那條真絲的白色床單已經團成一團抓在了她的手中。餘淵眼見,在這一晃的當口,看到上麵竟然有斑斑點點的鮮紅。頓時明白過來月影回轉的目的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是第一次。一種莫名的責任心就這麼在他心中升了起來。
月影白了餘淵一眼,轉身再次離開。隻留下他一個人在那裡感慨。過了好一會兒,餘淵方才回過神來,心中暗自拿定了主意,不管月影如何打算,自己是萬萬不能做那渣男的,雖然眼下不大合適給她一個名分,但日後總要找個機會的。他也看的明白,月影雖然對他說話沒有還腔調,可眼睛中流露出來的情感那是假不了的。女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總會有一種莫名的情感。眼見著天色就要大亮,餘淵也趕忙起身穿上衣服,今日他便要離開鮫人族,前往棲仙派去處理天下同盟中的事情,若是再不走,怕是趕不上回來陪二女生產了,這事兒可不能耽擱。
這邊他剛剛收拾妥當,昨晚那兩個伺候他回來的丫鬟也相繼而來,一個端著洗臉水,另一個則拿著毛巾。此時餘淵再看二女,已經沒有昨晚那種感覺了,看來適當的還是要找個途徑釋放一下的,否則自己恐怕要變成變態了。洗漱完畢,餘淵前往大殿,和二女以及兩位女王共進早餐。這次桌上沒有他人,隻有他們五個,也算是家宴了。吃飯的時候,月家姐妹你一句我一句的叮囑餘淵這個那個,儼然是小媳婦一樣。而月影卻一臉冷淡,不發一言,倒真的如同一個長輩的樣子。餘淵回想起昨晚上她那種嫵媚的樣子,和現在對比一下,簡直判若兩人,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恰好和她的眼神碰到了一處。月影明顯心虛,眼神一轉看向了彆處,躲了開來。隨即放下筷子道,“我吃飽了,先去處理一下族中的事情,你們慢慢吃,對了,餘少俠走的時候我就不送了,左右幾日後便回來。”說罷,頭也不回的便走了出去。
月華和二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的這月影今日如此的冷淡,隻有餘淵知道,再多留一會兒,恐怕月影就要露出破綻了,二人目光每當相碰的時候都不是很自然。吃罷早飯,餘淵在二女不舍的叮囑之下也離開了鮫人族,踏上了回歸棲仙派的歸途。這一去多日,也不知道馬宣若怎麼樣了,對了還有天下同怎麼樣了。嗬嗬嗬公事,公事為上。出得鮫人族的結界,餘淵來到海麵之上,抬頭正好看到一隻巨大的海鷗飛過頭頂。想來是將餘淵當成了美味的食物。不過看這家夥的體型,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海鷗的大小,應該也是機緣巧合之下邁入了修行的門檻,雖然修為不高,卻也算是開了靈智。觀察了一下餘淵後,也感應到了其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強者的氣息,於是翅膀一震,向遠處飛去。它是想放過餘淵,可餘淵可沒想放過它,原本還想放出老虯來馱著他趕路,如今現成的腳力送來了,如何肯放過。餘淵身形一晃,直接從海麵上消失,下一瞬間已經來到了這海鷗的背上。
那海鷗還在奇怪下麵的人怎的就不見了,莫不是自己眼花了,隨即便感覺背上一重,落了個東西,剛想翻身抖動將其抖落下來,猛然意識海中一個強大的精神力衝了進來,“不想死的就聽話。”隨著這股精神力的傳來,那海鷗隻覺得精神完全被束縛住,連身體也不能隨意一動,翅膀一凝差一點從空中跌落下去。好在這股精神壓製也迅速消失,它的身體再次恢複如常。可經過這一遭,這海鷗也明白了,自己是遇到惹不起的人物了,若是不聽話,對方殺掉自己不過是在一念之間。於是在意識海中,也表達了臣服的意思。
餘淵看了一下方向,當即命令這海鷗向歸墟一族的大本營歸來島的方向飛去。順便給這海鷗加持了一股內力。這大海鷗隻覺得身體內部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經脈之中如同長江大河奔騰,雙翅之間如同擁有了使不完的力量一樣。頓時鼓舞海風,托起身形,如同一道白光一樣直奔歸來島而去。餘淵盤膝坐在海鷗背上,向下方俯瞰,心中也是潮起潮落,波濤翻騰。人生當真如大海一樣,有時湧,有時平,瞬息萬變。還記得當時自己初入大淵的時候,經曆的種種依然曆曆在目,而今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便物是人非。那拉胡弦的董三弦,還有那些凶殘的四腳鯊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唯有腳下的地獄海還依舊火光隱現,如當初一樣。人生的軌跡如同被畫好的地圖,每一步都脫不開命運的擺布,難道真的有神靈的存在麼?
也不知道胡思亂想了多久,餘淵竟然漸漸入了定,任憑海風拂過麵頰,任憑那海鷗在大淵的上空的亂流之中穿梭,如同粘在了海鷗背上一樣,紋絲不動,而心神已經融入到自己的意識海中去,沉浸在感悟世界的微妙當中。原本那些大修行之人創建小世界,可不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實力,根本目的是通過觀察和感悟小世界的運行規律,來觸發對大世界的深層次感悟。餘淵誤打誤撞,恰好踏入了這道大門。他的意識?自己意識世界融為一處,隻覺得這世界澎湃起伏,如同人類呼吸一樣,萬物也隨著這呼吸而生長、成熟,而後衰敗。當一顆種子從果實中脫落的時候,這個世界已經安排好了它的歸宿。對於這個世界中的其他事物亦然。感受風,感受大地,感受森林。剛開始的時候,他的意識還隻能跟著這個世界呼吸的節奏來了解這個世界,解讀這個世界的規律。而後他漸漸明白了一個世界規律的形成本質,開始慢慢的通過意識去改變這些規律,形成新的規則。不知不覺自己在這個世界中已經過了億萬年的時間,他也徹底掌握了這個意識世界的運行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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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掌握和此前那種表層次的不同,一個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單純的應用,而現在則是把握了其本質的運用。這就好比此前是開車的,現在不但能開,還能夠造。如果給他足夠的能量,他便能夠再創造一個新的世界出來。當然這個隻是理論上的,實際上一個新世界的誕生需要很多條件。比如,如何逃避大世界的上限規則。餘淵眼下擁有的這個意識世界,嚴格的來說並不算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他隻存在於餘淵的意識海中,如果有一天,他能夠將其從自己意識海中分離出來,通過空間折疊,將其放在大世界當中,這才是真正的世界。而這其中需要躲過大世界的許多限製法則,後麵的路還很漫長。
當盤膝在海鷗背上的餘淵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下方已經來到了歸來島的海域,餘淵暗自盤算了一下,自己這次從大淵出來,用的時間還不到此前的三分之一,實力才是硬道理啊。眼見著下方歸來島越來越大,餘淵也在海鷗背上站起了身形,隻待它飛到歸烏海府邸上方的時候,身形一翻飄然落了下去。控製海鷗的精神力也隨之收了回來。那大海鷗隻覺得身上和精神上同時一鬆,知道對方已經打算放自己離去了。此時餘淵注入它體內的那股真氣還沒有用儘,而且在方才,那股氣勁帶動它體內真氣的運行,打通了不少淤堵的瓶頸,也令它修為大進,這番相遇,表麵上看是它給餘淵當了苦力,可實際上它卻得了天大的好處,至少節省了數十年的苦修和摸索。隻聽它對著餘淵長啼一聲,這才折返身形返回大淵而去。
餘淵暗道一聲,這畜生比起一些忘恩負義的人類來說,不知道單純和真誠多少倍。就在他身形飄然落到歸烏海府邸門前的時候,一隊人馬已經出現,將他包圍起來。餘淵認得正是青鱗軍的裝扮。為首一人站了出來,以刀相對問道,“客人所為何來?為何從天而降,不走正路?”問話的語氣沉穩,不失禮數。餘淵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這人心思縝密,不卑不亢,看年齡也不大,歸墟一族還真是人才輩出。若是莽撞之人,看見自己從天而降,已經刀劍相向,以敵人視之了。而此人卻能夠想到能夠從天上落下來,身手定然高絕,絕非是他這種級彆能夠應對的。所以將聲線提高,話語之中穩住餘淵。其實等的不過是歸烏海府中的人聽到,派人出來查看。那樣一來他巡邏的職責也就完成了,還無需和來人硬剛。果然聰明。
看破了對方心思的餘淵並不說破,而是微微一笑,開口道,“小可餘淵,前來拜望歸大哥。”同樣,餘淵這話也不單單是說給這護衛聽的,而是向府內之人說的。按照他的估計,自己在極淵折騰的這段時間,歸烏海等人定然已經回到了歸墟一族。按照當日他們的約定,此時歸烏海和路拾來定然已經等急了。
果然餘淵話聲方落下,還沒等那巡邏的護衛答話隻聽得大門吱呀呀的被推開,一個壯碩的身影從裡麵闖了出來,一把將餘淵抱住口中喜道,“二哥你怎的才來,事情可辦的妥當,你若再不來,大哥和我就要去鮫人族了。”來人正是路拾來。餘淵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道,“放心放心,已經解決了。”
就在這時候,歸烏海和花若雪還有另外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子跟了出來,餘淵仔細看去,卻是歸碧海。這倒是奇怪了,此女怎的也在這裡?
“三弟,事情可都辦妥當了?”歸烏海雖然比路拾來沉穩許多,卻同樣語帶焦急的問道,畢竟想要將人從極淵之中解救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也是當初歸烏海為何能夠聽從餘淵的安排,沒有帶兵隨著他進入極淵的原因所在。相比起來,大淵還能夠涉足闖一闖,可那極淵絕對是人類的禁地,帶人進去,不過是給那些海獸送快遞而已。平白犧牲了族中弟子的性命。饒是如此,若餘淵再不前來彙合,路拾來和歸烏海二人也要冒險進入極淵去闖一闖了。
“累大哥擔心了,一切都已經妥當,月家姐妹和那些鮫人族的精銳,一個不少,都被我帶出了極淵。”餘淵知道自己這位結拜大哥是真的擔心自己,於是連忙開口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對於自己這位盟弟的實力,歸烏海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極淵雖然危險,但他還是相信自己的二弟沒有做不到的事情。當下口中應道,伸手拉起餘淵直奔府中而去。那護衛見已經有人接盤,隨即帶領人也離開了。
餘淵隨著歸烏海來到他的書房,眼見桌上放著四個茶杯,正中放著一張地圖,一看就是新畫出來不久,估計是天下同這段時間整合南海,再加上鮫人族的配合,重新繪製出來的南海全景圖。看來自己若是晚來一兩天,這二位結拜兄弟,真的要進極淵了。以他二人的修為,入極淵那可是九死一生,想到這裡他心頭一熱,自己總歸沒有看錯人。隻是這歸碧海在此倒是個什麼情況。就在他疑惑之間歸烏海開口道,“二弟,快坐下,說說你是如何入極淵救人的。”
說話間幾人也都按照原本的位置落了座,餘淵也隨即坐下。歸碧海此時站了起來,伸手拿起一個茶杯給他倒了一杯茶,道一聲“二哥,喝茶。”,他點頭輕叩桌麵,道一聲多謝,卻猛然發現,不對勁啊,眼前這情況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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